“不行,我不能去,求你了,我不要回去!”妻子死命抓住安隐的胳膊,快要向她下跪。
膝蓋眼看着就要碰到地面,安隐歎了口氣,把人撈起,“起來,你的膝蓋就這麼不值錢?”
“是不是如果我說,你給我磕個頭,我就不讓你過去,你會立馬不停的磕啊。”
女人聽見這話,立馬變了神色,剛站起來不久,又要往下跪去,眼中迸發出的多是感激的色彩。
“起來!”安隐無語,“是你自己說的,你對你的丈夫還有感情,那我讓你過去跟他好好過日子,你怎麼不願意?”
她并不想聽女人的任何回答,直接幫她往後接道,“承認吧,你就是恨他,你想殺/了/他。”
安隐伸出手,靈力幻化出了一把刀,不大,但極為鋒利。
“他以前是怎麼對你的,現在,務必一刀一刀地,報複回去。你不用害怕警察,”
她往巳珩那邊瞟了一眼,“有太子爺給你兜底呢。”
很出乎意料的是,女人拿刀的手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顫抖,反而是正确的、可以保證在殺/人時手不抖的标準姿勢。
安隐了然一笑,“别害怕。”
“我知道你也很期待這一天。”
面對着她的男人此刻看見自己曾經那麼乖順的妻子,如今穩穩地握住刀,向自己走來。
她眼中蘊藏的殺/意不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你來啊!小婊子,有本事你他媽砍死我啊哈哈哈哈,把我砍成兩半!你來啊!”
他狂笑着,心底卻是無盡的焦躁,男人吞着不存在的唾沫,注視着刀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與他的喉口僅剩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他慌了。
剛想拔腿就跑,一扭頭,與正微笑注視着他的巳珩對上視線。
“讓你死,你今天就活不了。”
巳珩趴在他的耳邊,如同死神發布死亡預告,與此同時,定身咒發作,男人被死死釘在原地。
“寅含,我不欠你什麼了。”
“你去死吧。”
登時,刀尖深深刺入心髒,鮮紅的血液留了滿地。
這次血色不再代表恐怖,而是代表,一位女性的新生。
巳珩上前試探他的呼吸,确認這個被叫做寅含的男人完全失去生命體征後,三人才離開。
坐在車上的女人不哭不鬧,雙目平靜無波,愣愣的盯着車窗外。
安隐性子直,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自然猜不透她在想什麼,“走吧,跟我們去吃火鍋,慶祝你擺脫家暴男。”
*
淩晨兩點,北城的商業街仍熱鬧非凡。
火鍋店人也不少,沒有預約在外面等待時,安隐知道了女人的名字與一些經曆,雖然有些晚。
她叫小飛,是一隻蝴蝶化身而來的蝶妖,與她的丈夫寅含相識于凡間動物園内。
那時寅含作為一隻靈根未開的幼年虎,遭受着飼養員慘無人道的虐待,小飛那時剛化人形拜别師父下山曆練,偶然間與正在馬戲團表演的寅含相遇。
據她而言,她那時候仗義直率,路見不平自然要上去幫忙,于是她學着師門中師哥師姐的樣子,施展着自己的絕技。
瘦弱萎靡的小虎,就這樣被如同天使一樣明媚的女孩救了下來。自此,女孩心甘情願陪着寅含,治愈他的一切不安。
寅含化形成功那天,不被師門祝福的二人,在田野間草率的結了婚,沒有戒指,就用狗尾巴草編一個,山川湖泊都為見證。
因為這件事,小飛被收走了所有法力,與師門恩斷意絕。
安隐看到眼前的女人緊閉雙眼,似乎在盡力回想以前那人帶給自己的好。
可怎麼說着說着,眼淚搶先一步落了下來。
“52号—”
桌号被小飛緊緊攥在手裡,汗液浸濕了白紙上的文字,卻抹不掉它存在過的痕迹。
猛獸咬傷了蝴蝶的翅膀,卻永遠關不住她想要振翅高飛的心。
三人點了鴛鴦鍋,巳珩和安隐被綁定了般,默契的坐在一起。安隐隻需要使使眼神,一旁的男人就會站起身來幫她夾各種食物。
幾秒之内絕對會精準落在安隐的盤子裡。
“别看我啊小飛,吃啊,點這麼多呢。”她也不是想注意,就是坐自己對面的這人埋頭吃肉的同時,還分出半隻眼睛看她。
安隐捕捉到了這種探究的餘光,不自覺地坐直身體,像被老師抓住的坐姿不端正的小學生。
“啊,沒事…”
女人欲言又止地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出口,“美女,你跟你男朋友…很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