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很快就有人瘋傳蘇笙梨的靠山,是那位曾在虞氏家主年幼時替他在家族和總部周旋多年的親叔叔。
明城除了親自去虞氏冰島的少數人之外,其餘人壓根不知道蘇笙梨是給虞二叔當了小情人。
更不會知道明城虞氏分部的虞總便是虞氏家主,明城大學一個普通的化學系男大學生顧漁白,便是未來的家主夫人。
蘇氏更不可能主動說出口。
因為才回來沒幾天,疑似對蘇家曾經所作所為記仇無比的蘇笙梨,就軟化在曾經親人的呵護關照中,沒多久蘇笙梨便原諒了他們。
甚至牽橋搭線,自己幫蘇家拉了好幾個合作項目。
為此,圈中傳言,蘇家打算将蘇笙梨再次收為養子,重新納入族譜,并且蘇氏子弟該有的待遇,蘇笙梨一個不少。
夜晚,曾經給蘇笙梨當跟班,後來幾人起龃龉後直接鬧翻的幾個青年,湊了個酒局背地裡蛐蛐蘇笙梨。
“蘇假少爺真出息了!這可比他當初戰戰兢兢給蘇家當假兒子,當養子時來得還安穩。要不是他還想着蘇家,我媽媽也是願意收他為養子的。你看這才幾天啊,蘇氏這個月利潤直接翻倍,我家看着都眼紅。”
“誰說不是呢,兩年前都以為他是敗家的野狗落敗而逃,要不是走得太快我當時已經找人去教訓他了。呵誰讓他從前那麼嚣張傲慢,竟然敢把我們當狗腿使喚。”
“結果沒想到!人家竟然還敢回來!命可真好,虞家主的親叔叔竟然肯給他當靠山。”
其中一人飛快地擡起頭,他使勁皺着眉,仿佛突然想到什麼,猛地一拍桌子。
“可我怎麼聽說,虞家主親二叔根本不是他靠山,蘇笙梨是給他當情人了呢?”
“至于那些他給蘇家的資源,鬼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
“蘇家現在也不是原本的蘇家了,有好處拿,自然馬不停蹄地要把金娃娃抱回去,哪還管這金娃娃身上的鍍金是怎麼來的。”
他臉上滿是嘲諷,話語卻很笃定。再擡起眼,果然看見周圍一圈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你說的是真的?蘇笙梨被人給包養了?不是,他一個好手好腳從前也當過正兒巴經豪門少爺的人,是怎麼一步步拉低自己底線,去當自己從前最瞧不起的那種人的?”
同伴們眉眼間都帶着不信。
他們讨厭蘇笙梨完全是因為他們從前明明認識,是朋友是夥伴。
結果蘇笙梨卻把他們當成跟班,仗着蘇家重視他傲慢無禮到要翹起尾巴。
甚至在蘇家為了他選擇放棄真少爺時,更是不把他們多年朋友情誼當回事。
開始明目張膽地當他們是可以随意使喚的傭人。
那時他們不知道在蘇笙梨面前受了多少氣,卻因為家族原因還要對他百般低頭哈腰。
當時他們就明白了自己在蘇笙梨心中的分量,心頓時就涼了。
後來,幾乎所有蘇笙梨從前的朋友都默默遠離了他,後來蘇笙梨因為各種原因被網暴時,他們也沒有一人出手幫忙。
他們不喜歡蘇笙梨歸不喜歡,但到底曾經是朋友,即便徐愛你在沒有往來,也依舊關注着對方。
聽說蘇笙梨放棄尊嚴,當了自己從前最讨厭的老男人的小情人,一個個都尤為不信。
蘇笙梨是多驕傲的人啊。
那人見朋友不信,立刻漲紅了臉,他連忙翻出自己手機裡别人發來的一小段視頻。
“别不信啊,我真沒撒謊。我們家是沒收到海外虞氏訂婚宴的邀請,但我在海城的朋友家收到了。”
“他瞧着蘇笙梨有點眼熟,特地偷拍了一小段視頻,發過來問我這人到底是誰,怎麼年紀輕輕氣質也不錯,竟然給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當情人。”
“就算那老男人是虞家主的親二叔,那也是很虧好不好。”
衆人看過視頻 ,立馬陷入沉默。
他們常年厮混在各種酒局宴會,對于宴會上每種人的身份都有各自一套認人的方法。
視頻裡蘇笙梨這穿戴打扮,的确不是正經收到邀請帖的客人。
之前還信誓旦旦不信蘇笙梨如此堕落的青年立馬露出心虛的笑容 。
“哈哈,你這朋友怎麼關注點不對啊。我若是有資格參加虞氏家主的訂婚宴,我就去偷拍虞家主的長相 ,順便看看跟他訂婚的到底是誰。”
他忍不住嘀咕:“你這朋友,怎麼拍蘇笙梨呢。這段視頻就不該讓我們看到,回頭視頻要是傳出去了,蘇笙梨就徹底在明城沒臉了。”
旁人立馬有人冷笑一聲。
“你們以為别人不知道嗎?大家也都在悄悄地讨論的。若非蘇家現在給蘇笙梨撐腰,早就有人上門找茬了。”
“況且蘇家現在早就不要臉了。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隻要能給蘇家帶來資源,誰管這資源來路幹不幹淨。”
“蘇家已經不是從前的蘇家了,雖然現在看着還光鮮亮麗,但誰不知道蘇家家主在外包養的小情人都快給他生私生子了。而蘇夫人...呵,估計現在都還在會所裡,抱着自己的第三任男模小白臉了吧...”
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臉上都揚起譏諷的笑容。
誰不知道眼下明城最大的樂子,就是在賭這對曾經伉俪情深的夫妻,到底什麼時候徹底離婚。
不過,估計也快了。
“隻要再悄無聲息地推上那麼一把,蘇宋兩家的聯姻就徹底解除,宋家以後就沒資格來插手蘇家内務。”
站在落地窗前的蘇笙梨,語氣淡淡的看着手機裡宋蔓蔓在會所被幾個男模包圍的監控,眼裡精光閃爍。
此刻的他,哪裡是訂婚宴上衆人看到的那位,穿着粉色西服被人當成金絲雀的男孩,臉上的陰翳和怨恨,濃得發黑。
黑暗中,屋裡還有另外一人坐在沙發上。
他絲毫不意外蘇笙梨對蘇家的怨恨,語氣譏諷:“到底是曾把你如珠似寶捧着的養母,你真舍得讓她一無所有?”
蘇笙梨冷笑一聲:“她怎麼會一無所有,除了蘇夫人外,她還不是宋家上一輩的二小姐嗎?有房有車有珠寶的人怎麼配叫一無所有。”
況且她都忍心因為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子,選擇直接放棄他。
那蘇笙梨還有什麼不忍心的。
他今年也不過二十,但恨意早已悄無聲息長滿了整個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