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想起夢中山洞中的陳設,猛得反應過來,
“我知道尼赫邁亞人死後都在哪裡了!”
探詢已久的謎題即将解開,就算生性冷靜的黎休也不得不興奮,燒得通紅的臉上溢滿興奮.用以取暖的火光在他眸中跳躍。
就算見慣絕色的阿無也不由得一愣。
黎休順手收回星雲獸,撞向洞外的風雪,
阿無的尾骨卷住他的腳裸
“你他媽的不要命了!再跑半步,老子打斷你的腿!”
在腎上激素與發燒的刺激下,黎休想也不想回了句:
“等我回來再說!”
“黎休——”阿無罵罵咧咧地跟上黎休。
金發藍眼男迷茫地撓撓腦袋,想來想去,還是跟了上去。
“兩位,等等我!”
或許是尼赫邁亞人的祖先真的顯靈了,黎休在呼嘯的風雪中找到了夢中的洞穴。
黎休氣喘籲籲停在洞穴前,銀灰色的眼眸亮地驚人,像一簇在冰雪中燃起的焰火。
“就是這裡。”
阿無的尾骨不輕不重拉起黎休,沒好氣道:
“那就趕緊進去。”
金發藍眼男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裡,左右張望,
“奇怪,他們人去那裡了?”
良久,他摸了摸腦袋,爽朗笑道:
“完了,考察工作又失敗了,實習期過不去了……”
黎休與阿無兩人進入山洞間,山洞内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黎休思忖了一會兒,道:
“小羅,開啟廣視野,短距離照明功能。”
“好的。”
黎休周圍亮起不大不小的範圍,阿無自進來就似乎發現了什麼,在光照下,他的瞳孔縮成一條豎線。他低聲說:
“看,黎休。”
黎休向着阿無示意的方向看去,仰頭看到了一幅幅冰雕的壁畫。
他站定巡視了一會兒,跌跌撞撞跑向一個方向。
“是這裡,就是這裡!阿無把鏟子給我。”
阿無的屈指敲到黎休腦殼上,黎休捂着頭痛呼一聲。
阿無惡聲惡氣地說:
“在哪裡?快點。”
黎休焉頭搭腦地裹緊身上的被子,擡手指向壁畫下方雕刻着涅墨西斯之心的地方,歪着頭又打了一個噴嚏。
“就在聖物圖案下面。”
阿無找準目标,拿出雪鏟就開幹。
黎休抱着被子,頭不自覺一點一點地歪下來,他閉了閉眼,竭力想要保持清醒的樣子。
忽地,他感到一股暖意從頭頂向腳下蔓延,一隻晶甲蟲在他的頭頂憑空出現。诃利陀羅在他耳邊說道:
“阿休,你生病的樣子真是可憐又可愛。”原本冷清的面龐上像是浮上了一層春霞,诃利陀羅發自内心感歎了一句
“你不知道你現在有多漂亮。”
生病模糊了黎休清醒的大腦,他耷拉着眉眼,想也不想就怼了句
“你真是有病。”
誰知诃利陀羅反而更加興奮,祂笑嘻嘻地說:
“阿休,再罵一句,我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
黎休沒再理祂,溫度回升,身體以為到達安全的地方,迫使他進入休眠狀态,他的腦袋一沉一沉地低下去,直到徹底倒在地上。
一隻骨尾和一隻手同時相撞,阿無眯了眯眼,看向某個肆無忌憚的神明,就算他芙蕾亞斯也向他透露過這家夥的存在,他心中還是不爽。
不爽歸不爽,他還是惡狠狠地拿着鏟子鏟雪。
诃利陀羅的力量在黎休下方支撐起一張隐形的床,黎休的身體蜷縮起來,眉頭皺得緊緊的。臉上還泛着生病時的紅暈。
诃利陀羅翹起的嘴角逐漸平緩,不是由哭轉笑。而是一種悲哀地,沒有任何情緒的寂靜,祂在黎休床邊站了很久很久,用微不可見的聲音說:
“阿休,我去找母神求藥。”祂俯下身,冰冷的面具觸碰着黎休滾燙的耳垂。
“……操,你他媽要幹什麼?”
阿無徹底炸毛,他像是一隻護崽的母雞。鋒銳的劍骨也迅雷不及掩耳盜鈴沖向诃利陀羅。結果在觸碰到诃利陀羅身體表層的時候,猛然穿過整個身軀。
他眼睜睜看着:诃利陀羅啃咬着黎休的耳垂,冰霜封住黎休呼出的白氣,岩壁爆出無數苦笑的臉譜,
“等我從母神那裡讨到藥回來,你就不能再睡了,知道嗎?”
虛空撕裂的轟鳴中,阿無終于找回聲音,
“……操,這瘋子神真他媽栽了。”
他的眉心皺得幾乎可以夾起一隻微型蟲子,他走上前,給黎休掖了掖被角。又回過身,抄起鏟子繼續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