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後來呢?”
“沒有怎麼樣,他知道我不會放你回去,又不好真的動手,假如見了血,事情傳出去對他沒有好處,他本來就被停了職,到時候怕是處長都沒得做了。”
“那麼他就回去了?”
“嗯。”
“他一定覺得用槍吓一吓你,你就會讓我走。”他往糜嶺懷裡蜷了蜷身子,糜嶺摸摸他的肚子,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站在你前面,不要怕寶寶。”
“你跟誰說的啊?”
“跟你們兩個說,都是我的寶寶。”
姜瓷淺淺笑了笑,問:“你一點都不驚訝,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英嬅那麼鬼鬼祟祟的樣子,我能看不出來麼?後來叫管家把藥渣拿去藥館裡問過,說是安胎藥。”糜嶺低頭吻了吻他,他身上還是燙,嘴唇熱軟,呼吸也火熾的,一縷縷輕輕拂上來,被糜嶺一同含住,仿佛一線火舌往下燒,燒到心口,陣陣地痛。
“真急人……”他輕歎一聲,“舅舅總想,今天該坦白了吧,今天沒有,那麼該明天了,或許要選個好日子,晚上不說,要麼早晨吃飯的時候說麼?都沒有……是我還做得不夠好,今天又出這樣的事……你不相信我,你害怕,所以連這麼大的事都不敢告訴我……”
“之前我以為你要和李小姐結婚,那麼我告訴你,隻會給你添麻煩,後來,我不确定……五年前的事情,我們又吵架鬧别扭了麼……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一次,”他打起精神來,揉揉惺忪的眼睛,“這一次周盛業沒能得逞,他一定很生氣,會想别的辦法,對了,就是周茂飛說的,他要對卿卿……然後嫁禍給你……”
他蹙起眉來,抓住糜嶺衣襟,又有點兒要哭的樣子,顫聲說:“所以我說我們回上海麼,我們應該馬上就走,到上海,周盛業管不到我們,也陷害不到你頭上,明天就走麼,阿嶺……”
“寶寶,剛剛舅舅不是說了麼,不是不回去,是這邊還有事情沒料理好,很快,最多十天我們就走,玩夠了再回來,我保證。”
姜瓷還是恹恹地耷拉着眼睛,背過身去:“所以我們隻是在那裡待一段時間,還是要回香港住的,可是……可是上海是我的家,我想一直住在那裡……”
糜嶺沉默半晌,拿起扇子輕輕給他扇風:“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你騙人……”他呢喃一聲,倦怠地閉上了眼睛。糜嶺低頭吻他他臉頰,柔聲說:“不就是住到上海去,有什麼不可以,隻是這樣的話,你得再給舅舅一點時間,十天……來不及,我走了,生意總得有人來管,舅舅把事情都交代好,寫信叫青柏回來接手,然後我們就去上海,讓張志骁給我們挑一幢大房子。”
姜瓷回頭望向他,說:“真的?那最好跟這裡的房子一樣,不要爬樓梯的那一種。”
糜嶺笑:“這麼心疼我。”
他又翻身躺進糜嶺懷裡,手摸下去輕輕搭在他右腿上:“阿嶺,明天要是我好了,我給你按摩,英嬅姐姐說,按摩能緩解腿疼的,以後我每天都給你按。”
“好好,真乖,”糜嶺吻了吻他,“睡吧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