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需要一夜,風雲劍回來了,他甚至敢去思考反抗家主了。
蕭二十四認同了對七少爺的臣服,并心甘情願俯首下跪。
風雲劍接受了他要服侍一位混賬少爺的事,并認為他要為蕭七少爺獻上忠誠。
“信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蕭子夜閉目呼吸,任由夜間冷風擦過臉頰,“你從未對我說過,你對七少爺……”
會是縱容的态度。
假使蕭渡知道季宕偏愛于他的幼子,怕是早早就要将蕭銘辭殺掉,避免這個變數出現在季宕面前。
縱使天大的籌謀要毀于一旦,蕭渡也不願接受自己要面臨如此龐大的威脅。
可季宕瞞得真是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他好像是在贊歎某個浪子出神入化的演技,又像在為某種看不見的勝利歡呼。
亦或隻是一聲誰也不會得知的祝福。
一切的一切化為滿腔肺腑的感慨。
“太好了。”
……
翌日,大清早。
蕭銘辭頂着混亂頭發醒來,再一次感慨沒有近侍的日子真是麻煩。
要不把季宕提拔在身邊吧。
emmmm暗衛轉明衛好說,但這個暗衛要是蕭二十四的話,恐怕會惹得父親驚疑,不妥。
再者,想到季宕那嗆死人不償命的攻擊性,自己還是别折騰壽命了。
“唉,本少爺還是太顧全大局了。”
換做以前他才不會想這麼多破事呢。
他早就拎着鞭子想抽誰抽誰了。
不過現在他不能偷懶了,歇息了好些天沒惹事,父親已經有所懷疑,現在就等着自己當回往日的混賬少爺。
難啊。
總算是理解季宕以前常說的當擅長的事成了指标,一切就會變得萬分痛苦的含義了。
少爺也不是要天天抽人的啊。
蕭銘辭耷拉着臉色踏出卧房。
“今日是誰來着?算了,肯定不是蕭二十四。”
這貨摸魚摸得比吃飯還勤,指望他積極幹活不如指望老天爺忘了晝夜更替。
恰好把這句吐槽聽得清清楚楚的季宕:“……”
不要啊,不要扼殺他難得擁有的工作熱情啊。
每個臨時想要認真表現自己的人,都最恨聽到不信自己積極的話了啊!
季宕也跟着少爺一樣耷拉起了臉色。
很好,一個大早上喜提主仆雙人不開心,真是罕見的成就呢。
就是不知道少爺一大早琢磨出了什麼真理,竟然敢揣着鞭子一聲不吭就出門了。
emmmm是昨天建立的信心過頭了嗎?
季宕懷疑人生中。
誰讓自己的職責就是護衛少爺呢,還是趕緊跟上去為妙,省的待會兒少爺手欠他來不及救人。
事實也證明季宕的猜測沒有錯誤,少爺剛出門不久就遇到了一幫仇家,童言無忌,當場把少爺害人的破事數落了一圈,啧啧啧,看少爺那黑成煤炭的臉,可别真動手啊。
嗯?
居然真沒動手?
季宕這次是真的吃驚了。
雖然蕭銘辭原地罰站臉色紅溫已經像是剛結束前搖的櫻桃炸彈,一瞬間就能爆炸了。
怪哉,是他太小看少爺了嗎?
蕭銘辭什麼時候有的強大定力?
還是說那腰間的鞭子隻是個擺設,根本不能揮動?
季宕瞧了又瞧,隻能瞧見那幫小孩罵完就跑,徒留七少爺自己原地調理好了憤怒,面無表情繼續往前走。
季宕:完了,少爺不會被氣傻了吧?
但如果傻了之後脾氣能這麼好,似乎也不虧?
emmmm不,還是虧的。
他逗弄傲嬌這塊誰補給他啊!
“那蕭銘辭就這麼大膽?當着所有人面殺死了一個掌櫃的?”
一時間,季宕和蕭銘辭都停止了思考。
誰?
誰殺人了?
季宕連忙調整偷聽的姿勢,生怕錯失掉一個字的發音。
“你不信?我也不信,可我親眼所見啊,那蕭銘辭前腳剛走,後腳他的護衛就出來了,手起刀落,一屋子的人都死光了啊!”
“完了,真完了,難道青州又要回到幾年前了嗎?”
“還是趕緊收拾收拾跑吧,趁現在姓蕭的大老爺沒鎖城,跑出去還來得及。”
“對,兄弟所言極是,不能坐等着災難降臨。”
而後,交頭接耳的二人匆匆忙跑回住宅,那慌亂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裝的。
季宕:“……”
再看少爺,已經在牆角轉彎處聽了全過程,整個人呆若石像,不清楚是不是還活着。
季宕仰天啐罵了一聲。
這**都是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