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莳安捏碎微型芯片時，藍紫色電解液順着江肆月的脊椎留置針滲進真絲床單。基因實驗室的低溫培養箱嗡嗡作響，映出她們交疊在無菌布上的影子，像兩株争奪養分的轉基因玫瑰。

江肆月站在全息投影台前調整靜脈輸液管，新植入的皮下生物芯片在她鎖骨處泛着幽光。顧莳安作為首席科學家登台時，突然将磁共振檢測儀貼在她心口。大屏幕實時跳動的頻譜圖裡，藏着段三年前火災現場的聲波密碼。

"所謂抗癌納米機器人..."顧莳安當衆扯開對方實驗服領口，暴露出連接心髒起搏器的生物接口，"其實是根據我燒傷疤痕的細胞再生數據設計的？" 掌聲中江肆月突然拽過她的手腕，将冷鍊運輸箱裡的液态氮傾倒在彼此交握的掌心。零下196度的白霧裡，她們掌紋凍結成不可分割的冰晶——那正是實驗室保險櫃的生物密鑰。

負壓病房紫外線燈亮起時，江肆月正用激光祛疤儀描摹顧莳安後背的燒傷。淡青色光斑遊走過每寸移植皮膚，在醫療屏上顯影出隐藏的碳化合同碎片——正是三年前她們在火場中争奪的股權協議。

"每周來做皮膚修複不是為了美觀。"江肆月突然将鎮痛泵流速調到極限，機械齒輪聲中，她咬開顧莳安手術衣的系帶，"是要提取你汗液裡殘留的縱火試劑成分。"

生理鹽水順着手術台邊緣滴落，顧莳安在藥物性戰栗中看清對方腰間的新紋身——那不是繡球花朵，而是用可溶性生物墨水繪制的心肌細胞結構圖，每個線條都在呼應她心律不齊的波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