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征鴻與易康甯一道出的門,兩人并肩走着,段征鴻拿不定主意,與易康甯商量,“你覺得我家哪個美人合适?”
段征鴻府中美人衆多,就連易康甯也沒有全部見過,他這樣一問倒是把易康甯給問倒了,他略一沉吟後說道:“祝頌在京中見的多是端莊文靜的大家閨秀,見得多了就不新鮮了,咱們給他弄點新鮮的。”
段征鴻了解,“行,我選了一個身段最妖娆的來。”
易康甯本來要點頭,但又覺得籌碼還能在加,于是他說:“一個不夠帶勁,多準備幾個,硬撲也給他撲倒了。”
說到硬撲,段征鴻又有擔心了,“如果祝頌不上套怎麼辦?他一進門察覺不對不進去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硬推着他上啊。”
這個擔心有道理,兩人又琢磨了一陣,易康甯道:“清醒的時候能保持理智,那就讓他喝醉。”
段征鴻道:“可是祝頌來此後滴酒不沾,如何才能讓他喝酒呢?”
于是兩人又嘀咕了一陣,易康甯突然一拍大腿,有了一個絕佳的好主意,“他不喝酒還不吃飯嗎?”
段征鴻順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你的意思是把酒放在飯菜裡?那還有用嗎?”
絕佳的好主意瞬間就消失了,酒放飯菜裡一吃就吃出來了,吃得太少根本達不到他們想要的效果。
眼看祝頌都快回來了,在磨蹭今天晚上就浪費了,于是兩人分工而行,段征鴻回去準備美人,易康甯想辦法解決祝頌。
易康甯暫時沒有好辦法,便去了廚房,廚房一天到晚沒歇過,現在還在吭哧吭哧的炒菜,易康甯看着鍋裡清淡得恍若無鹽的菜,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今天祝頌回來得晚些,回到巡撫衙門的時候都已經子時了,晚上沒吃飯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一回來就叫了飯菜。
祝頌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他問道:“什麼味道啊?”
門口的衙役回道:“哦,是熏水飛蛾的”
一下暴雨地下就往外飛水水蛾,不咬人但是也很煩,是該熏熏。
廚房這些天也是随時準備着飯菜,祝頌坐下水都沒來得及喝飯菜就上來了,倒是比平時還要快些。
飯菜一進門祝頌就聞到了一股鹹香,還帶着辣椒的辛氣,吃了好幾天寡淡菜的祝頌覺得很新鮮,“今天整上川菜了?”
上菜的衙役回道:“回大人,廚師長說清湯寡水的菜吃了好幾天是時候改改口味了。大人若是不喜歡小的去跟他說去。”
祝頌制止了他,“不用不用,吃得慣。”
祝頌雖然是欽差,但現在情況特殊,他每頓也就三個菜,一個炝炒土豆絲,一個麻婆豆腐,一個尖椒小炒肉。祝頌本身吃的味不大,但這幾天吃得實在太清淡了,現在看到這幾個麻辣鮮香的菜,口水直流。
祝頌餓極了,猛吃了一口麻婆豆腐,結果剛一入嘴,舌頭就跟着火了似了,火急火燎的痛,他連倒水都等不及,直接抱着水壺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氣刺得喉嚨發痛,祝頌想罵人但嘴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站起來去找水,頭有點發暈,但祝頌的酒量還不錯,還能站,他看到旁邊的小榻上放着茶壺和杯子,過去一提,有水,祝頌又猛地喝了一口,結果還是白酒。
祝頌這下真的罵人了,心裡罵的,嘴沒空,他要喊人,“來人,拿水來。”
話音一落,門外的衙役就帶着茶壺進來了,“來,大人。”
祝頌不疑有他,接過來喝了一口,結果還是酒,他皺着眉想發火,卻被衙役捷足先登,他說:“大人,這是小的自家釀的米酒,沒什麼度數,跟水一樣。”
祝頌有火發不出來,因為他的眼前的一個人變成了七八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指着誰罵。
此時易康甯十分湊巧的路過,笑意盈盈的探頭進來,看到祝頌的模樣非常浮誇的驚訝道:“哎呀,祝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啊,莫不是生病了?”
衙役回道:“祝大人吃不得辣要喝水,我就把我娘塞給我的米酒給了祝大人救急,但祝大人好像不太會喝米酒。”
易康甯體貼的訓斥衙役道:“祝大人不會喝酒你不知道啊。”
衙役小聲的辯解道:“自家釀的米酒,都水一樣,沒什麼度數的。”
易康甯戳了戳他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下去吧,下次别這樣了。”
衙役應了聲趕緊走了。易康甯上前要去扶祝頌,“祝大人,我送你回房間吧。”
原本祝頌隻是覺得不對勁,但自從易康甯出現他就知道是這老小子給他做的局,于是毫不猶豫的推開了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易康甯滿臉委屈,就差哭出來了,“祝大人,我能幹什麼啊,我就是擔心你啊,你現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啊,千萬不能出差錯。”
祝頌才不相信他,“我出去走走,你别跟着我。”
萬事俱備,易康甯怎麼會讓祝頌這股東風走呢,強硬的上手拉住了他,“祝大人,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間。”
本來祝頌除了腦袋有點暈乎外一點事沒有,但被他這麼一抱,身上突然開始發起熱來了,祝頌在大理寺幹了多年,對這些招數了如指掌,猛地一把就推開了易康甯,并且狠狠的呵斥了他,“易康甯,你要是在對我動手動腳,别怪我不客氣。”
聽到他的話易康甯臉都綠了,“我隻是擔心你。”
祝頌這些天有随身佩劍的習慣,剛才進屋就取下放凳子上了,在易康甯再一次撲上來的時候祝頌回身拿了凳子上的劍,橫在身前,冷聲喝道:“别搞你那些歪心思,走開。”
易康甯斟酌了一下祝頌真敢砍他的可能性,雖然他覺得可能性不大,但到底還是不敢賭,于是他往後退了一步,雙手向前做出防禦的姿态,說話很好聽,“祝大人,我真沒有幹什麼,我就是擔心你,你别沖動,要是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祝頌錯開他徑直往外走去,易康甯趕緊就跟了上去,祝頌回身看他,冷喝了一聲,“别跟着我。”
口頭威脅易康甯根本不怕,但祝頌揮了一下劍,他又怕了,不敢跟得太近,隻能遠遠的跟着。
祝頌不敢回房,便想着去找祝淩野,結果他喝多了,腦袋暈得厲害,身上又有一種奇怪的難以忽視的感覺,抓心撓肺的,讓人很不爽快,隻想趕緊爽快爽快。
祝頌頭暈眼花的,隻憑着感覺走,走着走着覺得是到了祝淩野的房間,推門就進去了,房間裡面黑漆漆的,一點亮光也沒有,但祝頌想着是祝淩野的房間,也沒有多在意,一進門就罵罵咧咧的說道:“易康甯那個狗東西,竟整些歪門邪道,他娘的,老子遲早砍死他....”
于此同時就等不到祝頌的段征鴻也找了過來,見易康甯鬼鬼祟祟的蹲在廊下,也過去一起蹲着,小聲問道:“你看啥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易康甯吓了一跳,轉頭看到段征鴻才安心了,壓低聲音與他說道:“祝頌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