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錯吧？李慕沐盯着笑得開心的葉清覺得她腦子壞掉了。

明明剛剛還臭着一張臉，現在笑個什麼勁啊？明明人家都要輪番灌你了哎？

關系戶的腦回路，咱不懂。

“當然，隻是這杯酒應當葉清敬您才對，往後還請您多多關照了。”言罷葉清一飲而盡，喝的比對面的人還要着急。

本想勸阻一下的李慕沐看葉清這樣子冷笑一聲。

算了，何必管她呢，看這樣子倒分不清誰灌誰了。

“小葉同志真是痛快，來來來，我也敬你一杯！”

果然跟李慕沐想的一樣。

輪番上來敬酒的已有六七個人，李慕沐眼見着葉清的臉上泛起紅暈，然後那紅越來越明顯，葉清的眼神也逐漸染上迷離。

“行了。”李慕沐還是沒能忍住出聲呵止了其餘湊上來的人，“喝的差不多了，大家繼續用餐吧。”

倒是也喝的差不多了，那幫人隻好作罷，悻悻坐了回去。

畢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李慕沐想。她若不護着，以後随便什麼人都敢來踩上他們科室兩腳。

“我還能喝，科長…”，葉清蹭到李慕沐身邊耳語。

“閉嘴。”李慕沐現在不想跟她說話，一身酒氣！

“科長心疼我的話，就不應該這麼兇才對啊。”喝多的葉清突然變得大膽起來，拖着椅子就往李慕沐身邊湊。

不知道科長噴的什麼香水，葉清嗅聞着。

“呵，我是怕你喝多了回不了家。”脖子感受着葉清噴出的氣息，癢癢的。

李慕沐冷哼一聲挪開了自己的椅子，拒絕跟葉清坐在一起。

“我喝多的話，科長不會不管我吧…”葉清迷離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清醒，而後又變得迷離起來。

“不管你。”

李慕沐敏銳的捕捉到那一瞬間的變化。

沒人注意到葉清凳子下的一灘瓊漿玉液。

第二道菜很快就上了。

空氣裡鲥魚的鮮氣還未徹底散盡，宴會廳厚重的鑲金邊門再次被推開。

一股截然不同、更為原始粗犷的濃烈肉香，混合着果木燃燒的焦甜氣息，如同無形的巨浪，蠻橫地沖散了前調的精緻。

侍者們合力擡着一張巨大的紫檀木托盤，中央赫然是一整隻烤得通體金紅、宛如小型雕塑的乳豬。

侍者手腕略微擺動，一片片肉片就被絲滑切割下。

熱氣裹挾着油脂的濃香，撲面而來，幾乎能灼傷這幫飯桶的鼻腔。

“咳咳。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靜下來。”

清了清嗓子，高成準備好發表他那番演講了。

“首先，我要宣布：這一次的行動大獲成功！！！！！”

“好！！！！”鼓掌聲響起。

“這次行動我們對地下黨組織的情報網造成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至少近三個月，他們很難重新組建起一個成熟的情報網絡的。”

“都是站長指揮的好。”

“站長帶領的好！”

馬屁聲又響起來，高成十分受用地擺了擺手。

“都是大家的功勞。尤其這一次，在抓捕歌者的行動中，我要特别對情報科提出表揚！”

“謝謝站長，多謝站長栽培。”李慕沐識時務的站起身來：“要不是站長指揮得當，我們是沒辦法這麼快抓獲歌者的。”

“小李謙虛了哈哈哈哈，下一步，就是要搞清楚歌者本身要傳遞的情報了。”

“是的站長，我們刑訊科一定好好配合李科長。”程同柏接過話頭來：“李科長不能飲酒，我替李科長敬您一杯。”

本來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許久的葉清突然睜開眼睛：“我替情報科敬站長一杯吧，也感謝站長對我的信任。”

葉清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怎麼能讓程科長替了我們科室，那多不好意思。”

李慕沐震驚地看着明顯站不穩的葉清，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又敬了幾杯，葉清已經徹底癱在椅子上不能動了。

“哎。”李慕沐戳了戳毫無反應的葉清：“你醒醒，小葉？”

…

……

無人回應。

“怎麼了科長？”

真奇怪了，往常都是第一個出來的李慕沐今日卻十分反常。眼看人幾乎都走光了，還沒等到李慕沐的司機便上來查看情況。

“沒事，幫我把她扶到車上吧。”李慕沐指了指因為不舒服而皺着眉的葉清。

“科長，這位…要送到哪裡？”

車門關上了。

葉清坐不住，軟軟的靠在李慕沐身上。濃烈的酒氣沖擊着李慕沐的鼻子，強忍着推開葉清的想法，李慕沐示意司機開車。

“我家。”

“好的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