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班師回朝,百姓們拿着不少東西紛紛趕到城門迎接,郡主府也收到這個消息,府上的下人們紛紛悄悄讨論安王。
“你們說安王這麼得民心,郡主為何還如此讨厭她?”
郡主最不喜旁人對她評頭論足,若是有人拒絕她那更是‘死罪’。
“休要胡說,若是被郡主聽見,我們的腦袋可是不夠掉的。”
燕娘在一旁思忖,楚禅逸就這麼讨厭安王嗎?
難道是她們之間有什麼故事?
她躲在暗處繼續聽。
“哎呀,咱們誰都不說出去郡主怎麼會知道。”
“說來這也是挺久之前的事了,聽聞郡主行及笄禮的時候安王也去了,那是她們第一次相見。楚家之前被先帝判了罪名全家流放途中遭遇災難無一生還,郡主雖被找到卻被人認為是貪生怕死之輩,所以人們都不待見郡主。”
“那天很多人對郡主百般刁難,安王非但沒有對郡主伸出援手,反而還落井下石,或許就是因為此事郡主才對安王如此厭惡吧。”
下人對安王很是好奇,又問:“那安王可有心上人,聽都城裡的人都說五殿下風姿綽約,有許多人都喜歡五殿下呢。”
“這沒聽說過,不過我悄悄地和你們說,先帝曾為五殿下和一位女子指婚,不過那家人因罪當斬,最後這紙婚約也就無疾而終,聽說她們有一女,但因那場戰亂失蹤。”
燕娘的注意力都在楚禅逸身上,看來她這個郡主也沒想象中那麼風光嘛,而且還被欺淩過,到底是經曆何事才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呢?
商弦凝默默回答:這世間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
這個郡主不僅不簡單,似乎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既然入這五行法陣,本就是奔着命盤來的,自然要改變這裡的曆史。
也虧遇到那個餘惜遲,将她所知之事原原本本告知商弦凝,否則便是無頭蒼蠅。
安王回來的消息沒有讓女帝高興,反而還徒增擔憂。
穆苒君是鎮軍将軍,她又是安王的人,安王手裡的兵權不容小觑,更何況她曾經是先帝屬意的皇儲,隻差一步,這個皇位就是甯以羨的。
女帝不得不防她。
蒹葭宮内二人對弈。
“她回來了你擔心嗎?”
微弱的燭光映在楚禅逸臉上,棋盤上的局勢形成無解死局,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棋差一招的敗者,有何可懼。”
女子捏緊棋子,落下最後一個白子,此局必敗。
“她不是個輕易言敗的人,你有多少把握她一定會反?她反以後你又該如何面對?”
成王敗寇,隻是早晚的事。
楚禅逸知道那個人手腕狠辣的性子,怎麼可能屈居人下,看向窗外的漆黑的天空,想必她的使命很快就要完成。
燕娘整日在郡主府裡無所事事,完全不像一個受到要挾的人,但是好日子總會到頭,楚禅逸喚她去明德堂。
餘惜遲與商弦凝二人通過手中縛靈術暗通款曲。
許久未見,楚禅逸好像又變一些,至于哪裡變化,燕娘也說不上來,似乎是脾氣又壞上些。
“本宮背上的傷疤,是你祛的嗎?”
燕娘頓時驚恐,強作鎮定。
她怎麼會知道?
難道她發現自己是狐妖?
燕娘被吓得趕緊跪下,頭也不敢擡,生怕見到坐上者眼中殺意。
楚禅逸放下手中書卷,走下來在她面前踱步,語氣幽幽:“本宮在邺城做過一個夢,似乎是一隻貓兒在舔舐傷口,誰知本宮後來發現那疤竟然奇迹般不見。”
什麼貓兒,那就是隻沒藏住尾巴的狐狸。
她一指擡起燕娘的下颚,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當時馬車裡,可是隻有你我二人。”
‘想清楚再回答。’
燕娘不禁滾動喉頭壓下恐懼,下颚被郡主的手指摩挲着,她不敢做任何動作。
“是……是我祛的,但是我不知道什麼貓兒。”
現在這個局面隻能半真半假的說,不然就真的是殺身之禍。
楚禅逸聞言微微歪頭眯起眼。
‘如此緊張,該不會是有什麼瞞着我?’
這是燕娘第一次如此讨厭可以讀出别人的心聲,就在她還想解釋什麼的時候,楚禅逸松開手,燕娘渾身無力癱軟在地。
“恕你無罪,起來吧。”
“多謝郡主。”
楚禅逸坐回自己的位置,向跌在地上的燕娘含笑招招手。
“燕娘,過來。”
一字一句說出的聲音都如此妩.媚,若不是燕娘自己就是妖,她真的以為楚禅逸才是真正的妖精。
“替本宮做一件事。”
她将自己的衣袖不緊不慢地掀起,潔白如雪的手臂上有一朵妖異的紫藤。
看起來不像是畫上去的,像是烙上去的,郡主這麼愛美,再怎麼喜歡也不應該在自己身上烙上印記吧?
餘惜遲定睛一看,竟是仙契印!
商弦凝不解:“此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