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禅逸聽到後下意識挑下眉,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長樂公主,穆苒君是安王的人,女帝不可能會讓她嫁給穆苒君,那她們屬意的就是安王五公主。
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喜歡文人不過都是欲蓋彌彰。
“明晖郡主備受聖上寵愛,隻是久居閨中體弱多病,怕是連弓都拿不穩吧?”
無人不知郡主和将軍向來是敵對,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郡主。
女帝的面色不大好看,但面上也還是保持笑容不容侵.犯,她知道楚禅逸不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讓她失望,更何況她絕對不會讓長樂公主嫁給穆苒君。
“明晖,你以為呢?”
楚禅逸跪下行禮:“明晖遵旨。”
她飛身上馬,和親使也不甘示弱,楚禅逸沒有絲毫畏怯,誰也沒想到這位“體弱多病”的明晖郡主騎術居然如此優秀。
就在她們還在感慨騎術的時候,楚禅逸已經射中幾個獵物,皆是一擊斃命,女帝見她如此飒爽的模樣,一時竟沒有緩過神來,似乎又回到在雲州的時候,那時她還沒冠上楚姓,還不是楚氏女。
楚禅逸的騎術和射箭都是她親手教的,從最開始的一無所知到後來的遊刃有餘,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裡,甚至楚禅逸的成長她都有參與,世人知道的,她們見證;世人不知道的,是她們的秘密。
這種獨有的特殊,更像是另類的占有,讓人食髓知味,不願停止。
女帝摩挲手指,想起那些日日夜夜,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楚禅逸竟然在她的心裡留下影子。
後宮裡也有不少風華絕代的美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在女帝的心裡留下特殊的印象,不管是哪個帝王這都很正常。
可偏偏楚禅逸就是能夠做到許多人做不到的事,她從來都是如此,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有别人沒有的那份特殊。
身在高位,對于這種異樣的感覺,女帝承認自己生出恻隐之心,她想要讓這種難得的感覺留的更長一些。
楚禅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勝出,拔得頭籌,她潇灑下馬拿過禦賜的簪子。
“長樂公主,可有屬意的人選?”
一開始長樂公主屬意的人選确實是安王,卻沒想到女帝早早就選了明晖郡主,郡主雖然名聲赫赫,可大多都是些不太好的一些風言風語。
誰能想到這樣一位郡主,居然能在比試中大放異彩,而且還如此卓越。
今日一看,這位明晖郡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兩個人心懷鬼胎地對視,楚禅逸知道長樂公主的心思發生轉變,于是也回以一笑。
長樂公主沒有說話顯然是還在考慮,這麼明顯的“眉眼傳情”,女帝怎麼會不知道,本來女帝選的人選也是郡主,在座的人于是便想不出所料該是定下。
“既如此,永甯公主可要好好招待長樂公主。”
三公主尚在吃點心被這言語吓得噎住,一邊咳嗽一邊起身行禮。
這關她什麼事啊,不是選定了楚禅逸嗎?
陛下到底怎麼想的?
“陛下……”
“皇妹可是有哪裡覺得哪裡不妥?”
當然不好,她一個逍遙的性子,居然要和親,這算什麼啊。
“永甯遵旨。”
和親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告終。
青桃還以為這事就這樣定下,誰知道女帝臨門一腳居然選三公主,雖然沒有下旨但也是定了。
之前陛下是有意選郡主,可是沒有明說啊,所以和親使她們不滿意也說不出來,隻能把氣往肚子裡咽。
“郡主,你也太厲害了吧,居然能讓陛下改變心意。”
要讓女帝在這件事上改變心意其實并不算難,乾國國力與大霁不相上下,乾國有意想要與安王結親,可安王手握兵權絕不可能在此時和親。
楚禅逸一向能識人心,對于女帝她自然是更加了解。
相比長樂公主喜歡的,女帝在意的才更重要。
燕娘覺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可以看出所有人的内心,可偏偏看不透楚禅逸,隻是看出了她确實是不想和親,既然不想那又為什麼要拿到頭籌?
正當她蹙着眉頭愁緒上頭的時候,楚禅逸替她簪上簪子。
她笑着說:“美目愁容難掩色,珠玉簪發襯朱顔。”
“這簪子便贈予你。”
青桃楞楞的看着她們,心下了然,簪子是定情信物,而且這還是禦賜之物,本來應該是給長樂公主的,可是郡主根本就沒有想要和公主結親。
難怪今日郡主要燕娘過來還說燕娘很重要原來是這樣,青桃覺得自己來的不虧。
她跟着楚禅逸身後要走被燕娘攔住。
燕娘以為楚禅逸不懷好意,皺着眉問:“喂,她什麼意思啊?”
青桃湊在她耳邊悄悄說:“郡主誇你好看呢。”
好看?
她摸了摸簪在發間的簪子。
美目愁容難掩色,珠玉簪發襯朱顔……
還是不懂,算了。
楚禅逸與燕娘四目相對,商弦凝和餘惜遲透過兩人眼睛認出對方。
‘你個陰魂不散的。’
‘棠音,别任意妄為。’
十陵自然也能看見商弦凝所見。
喂,不是!
一朝更替,自己怎麼變成那個臭仙君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