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的看着郡主的背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剛才的那一瞬間她居然會覺得安心,是因為那個人是郡主嗎?
“你沒有名字?”
她搖搖頭表示自己并未撒謊。
郡主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忽然想到什麼,曾經也有一個夜晚是她重生的開始。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以後你就叫燕娘吧。”
燕娘?
是哪個燕?
她不知道這句詩的意思,也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寓意。
“既然你為我辦事,那也要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誠意?
燕娘有些疑惑,難道剛才還不算有誠意嗎?她都闖入别人的神識了,還要她怎麼樣。
郡主看出了她的不願。
“你想要拒絕我嗎?”
言語中略有威脅之意。
她急忙搖頭。
郡主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藥丸,示意她吃下去。
燕娘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殺意,二話不說吞下去,沒有水就着有些噎,吞好幾下才咽下去。
看到她這麼識趣,郡主徑直離開。
回到軍營才燕娘發現今天晚上軍營裡許多人聚集在一起,聽着好像是在慶祝什麼。
郡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衆人簇擁衆星捧月。
燕娘沒再繼續跟上去,而是待在角落裡觀察。坐在郡主身邊的那一桌人個個都是身着華貴,應該都是身份不凡的人。
她看了一圈,除了郡主之外一個也不認識,隻能傻傻地站在角落裡聽她們說話。
郡主似乎非常開心率先舉杯,“在邺城駐紮了這麼久,各位都辛苦了,叛黨餘孽除清,細作已經鏟除,妖族也已覆滅,馬上就可以回都城了!”
妖族覆滅……
怎麼會這樣……
她一時沒站穩,好似天旋地轉,她隻顧心中苦頭,沒發現此時的郡主正在看她。
幽暗的環境看不出她的神情,像是不經意間的一瞥,就像是看無關緊要的人。
郡主又倒一杯酒敬穆苒君。
“繳清餘孽還多虧了将軍,本宮敬将軍一杯。”
待郡主喝完穆苒君還是沒有動作,她就這麼保持着拿起酒杯的姿勢,其餘的人尴尬極了趕緊陪了幾杯,又找了個借口紛紛離開了,隻剩下兩個人坐在這裡。
她一直都知道穆苒君對她的态度,但是每次都會很不滿,如果不是因為陛下還有安王,她真的恨不得把她殺了洩憤。每次見到穆苒君,她都會連帶把安王帶上,這兩個人真是蛇鼠一窩。
郡主想幫她滿上酒卻被擋住了,她也隻好作罷。
假裝為難訴苦:“将軍似乎對本宮有成見,但是就算有成見,也請看在陛下的面子上理解本宮的難處。”
穆苒君不吃她的虛假示弱,“郡主不必說同我這些,今日在城中郡主命人将流放的人聚在一起,一石二鳥。”
面對将軍的質問,郡主隻是微笑的看她的眼睛,眼眉眼間沒有笑意,倒是有十足的挑釁。
“将軍難道不知道聲東擊西嗎?誰也不知道奸細會去哪裡,不過今天也正好,奸細去到了北部城郊,方才奸細已經全盤托出,他的證詞本宮已經收好了,将軍實在不必擔心陛下會怪罪将軍。”
說到得意之處,還特意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穆苒君甚至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剛才說了什麼。
穆苒君激動地拍桌站起:“奸細全盤托出?郡主可知私見囚犯,這是死罪!”
她的聲音實在是有點大,吵得她耳朵疼,周圍的人全收起了開心的模樣,似是心驚膽戰。
郡主實在是不喜歡穆苒君,更别提說到死罪這兩個字,就連虛以為蛇的心情都沒有了。
她泰然自若地揚手,言語之間皆是威嚴。
“諸位,繼續。”
“将軍慎言,死罪可不是件小事。”
穆苒君從來都看不慣她的這番做派,更别提觸碰到她的底線,郡主在朝中無職她卻私見犯人,邺城邊疆地帶不是她的封地她也說去就去,更可恨的是她還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您雖貴為郡主,可郡主在朝中無職,插手朝廷之事也算分内之事嗎?平州才是郡主的封地,郡主非但從不過問還執拗的跟來邺城,郡主究竟是何意?”
可笑,插手朝廷之事。
她穆苒君真以為這郡主是個空頭銜,有名無實不成,這個郡主怎麼來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當初要她做事,現在想要她把實權交出來?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