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詠不可置否地挑一下眉沒說話,目光灼灼看他等他繼續往下說。
常昇硬着頭皮往下說:“就玩了三四個月,他是那種,嗯,會特地闖禍來制造拍點的被。”
“哦,brat。”齊詠點評。
常昇無奈點頭:“最開始還行吧,後面感覺像上班,就分了。”
都是成年人了天天管别人那也是很累的。
齊詠輕笑:“哦,所以找我是因為我省事兒啊?”
“不是啊!”常昇一掌拍在床上,“我們情況完全不一樣嘛,本來也不是圈内認識的。”
“嗯……那你原來是打算怎麼和我說圈内這個事情的啊如果沒有被我看到工具?”
“可能……就不說吧。”常昇想了一會兒,斟酌道,“如果你不是圈内人,我肯定是要退圈的。”
好像聽起來蠻合理的,齊詠逗他:“怎麼,沒想過騙我進圈或者背着我約實踐啊?”
常昇無奈伸手捏一下他下巴:“你這是逼供啊。”
“哪有?我很平和地在問你問題嘛。”
“怎麼會呢,這又不是什麼大衆圈子,”常昇按按他腦袋,“雖然實踐也不是一定帶性屬性,但既然在一段感情關系裡,我一般就不會和别人實踐了。”說完把話丢回去給齊詠,“你呢?前男友知道嗎?”
齊詠笑着倒在床上:“好酸啊。”怎麼還學會把人一起拉下水從而轉移注意力了。
常昇輕哼一聲。
他算是跟項勵打過幾個照面,雖然都不在意彼此的過去,但想到齊詠有可能跟前男友提過圈内的事情,就莫名其妙有些酸溜溜。
很雙标,但沒辦法!
他很小心地抑制着自己的不是滋味,悄咪咪地打探齊詠的想法。
齊詠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的樣子:“當然不知道啊,我閑得沒事幹莫名其妙跟他聊這個。”
其實有一次項勵離真相已經很近了,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翻到了齊詠的搜索記錄,旁敲側擊地來問。
這壓了齊詠的底線,他的手機、信息、搜索内容,全屬于他的私人領地,他不願意讓别人踏入。
于是他們因為這件事情大吵了一架,最後的結果變成項勵勉為其難地承認了錯誤表示以後再也不會了。
但這是一顆種子,一道裂痕。
注定會越裂越大。
齊詠其實自己也不知道他和常昇怎麼會發展到今天這樣。
其實很早以前,在他發現自己圈内人屬性的時候,曾經想過——别人知不知道都沒所謂,但有幾個人,他是絕對不希望對方知道的。
一個是家人,另一個就是未來的伴侶。
家人是因為怕他們擔心,伴侶則是一些處于立場的不信任。
雖然這是一場遊戲,雙方本該平等,但作為承受風險的被動方,齊詠不太願意把這件事情帶到日常生活中來。
很容易過線,他是這麼想的。
所以在常昇企圖以男朋友的身份壓制他的時候,他會大發雷霆。
他很怕這樣的失控,所以其實在最開始,他并沒覺得自己會告訴伴侶圈内的事情。
項勵一腳踏進來的時候,他會很冷漠地回一句“你過線了”,最開始和常昇在一起的時候,他把所有自己有的工具都放到了岑時朝他們那裡。
他現在去回想,其實也不太能想起來他當時看到常昇的工具的時候,是為什麼回了那一句承認自己是圈内人的話。
常昇總是在打破他的規劃和原來的認知。
他沒覺得自己會這麼快同意他,也沒覺得自己會跟男朋友實踐。
但這些事情都發生了。
可能很多事情本來就不能、也不需要那麼多規劃。
齊詠一時有些失神,短短幾分鐘自己想了很多,直到常昇伸手來捏他鼻子叫魂一樣喊他:“醒醒醒醒,想啥呢這麼入神。”
齊詠甩掉他手,側過身去:“我在想——你運氣真好。”
常昇疑惑眨眨眼:“什麼?”
“沒什麼——睡覺!”
運氣好,撞上了他那麼多次的情不自禁和無法解釋。
不過他運氣也不錯。
彼此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