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詠在他懷裡喘了幾口粗氣,緩過來之後伸手把他往外推: “滾,混蛋。”怎麼會有這樣的混蛋啊!就為了一句“我愛你”竟能做出這種事。
常昇委屈: “怎麼就混蛋了?我早想停了,你一直不說,這能怪我嗎?”
“隻是想聽自己的老婆說一句我愛你而已!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齊詠沒好氣地往地上挪:“我去洗澡。”
“诶,”常昇頗有點手忙腳亂地扶他,“小心一點。”
齊詠嗤笑:“哦,現在不是你把我往死裡打的時候了?”
“冤枉啊,”常昇扶他站起來,彎腰幫他把拖鞋往腳上套,“我怎麼舍得呢?”
齊詠瞪他一眼,慢慢往衛生間走,常昇追上來:“我幫你洗啊?”被齊詠毫不留情一腳踩在腳背上,撇了撇嘴,止住了腳步。
齊詠洗澡出來常昇已經在床上等他了,積極地拍着床鋪,跟他晃手上的雲南白藥:“來來來,我給你上藥。”
齊詠猶豫了一下,洗澡的時候他自己看了一眼,全青是不可避免的,未來兩三天坐下去肯定是疼的,但沒有破皮,也不會影響走路,他有點遲疑要不要上藥。
感覺沒必要,挨都挨下來了。
常昇勸他:“上一下吧,你明天不是要去店裡嗎?”
齊詠有些郁悶地爬上床:“這時候你不是該說——‘明天就不要去店裡了,我去幫你開門’嗎?”
“你說得對,”常昇虛心受教,“那你明天不要去店裡了,我去幫你開門。”
齊詠被逗笑了,趴到他身邊:“上吧上吧,對小馮好一點。”也就這麼一說,常昇去跟不去有什麼區别,又不能指使他做飯。
常昇給他上藥的時候,齊詠已經有點昏昏欲睡,迷迷糊糊拽身邊的被子來抱:“阿昇……”
“嗯?” 常昇給他噴完一層,伸手輕輕在傷處上揉了兩下,“做什麼?”
“心情好了吧?”齊詠打了個哈欠,“這回讓你開心了吧。”
常昇彎眉笑:“開心開心,老婆辛苦,老婆萬歲。”
齊詠冷哼一聲:“就會說是吧。”
“怎麼會,願意為老婆付出一切!”
“太沉重了,滾。”
“噫……”
話是這麼說,第二天齊詠還是允許了常昇稱職地擔任了司機和随身保镖的職位。常昇說到做到,請了兩天假,搬了個ipad像無所事事的無業青年一樣窩在店裡吧台上他的專屬位置刷劇,兩集的間隙裡擡起頭,看到他老婆把一個小男孩子環在懷裡,手把手地教他拉花,眼睛一下子眯起來:好啊,小詠怎麼介紹的來着,記得這是那位岑警官的徒弟。出于一些曆史原因,常昇看岑時朝不太順眼,連帶着看整個警察系統都不太順眼,更别說是這種,帶着裙帶關系的,他看不順眼的人的徒弟,未來的法醫。
他才不是因為他老婆手把手教人拉花呢!他怎麼可能這麼小氣!
常昇眯着眼睛看了一段,沒想到兩人專注地拉完花了,小朋友擡起頭小心翼翼地往他這邊瞥一眼,正好和他的目光對上馬上下意識地挪開了,尋求安全感一樣去看齊詠。
常昇支起手臂把下巴撐起來,他倒想看看小孩子想耍什麼花樣。
結果看到他老婆淺笑着在小孩兒腦袋上揉了兩下,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常昇馬上立起來,臉剛闆起來,就看到小孩兒端着那杯咖啡小心翼翼地蹭到他面前,雙手奉到他面前,眨巴着眼睛小小聲: “阿昇哥,喝咖啡嗎?”
常昇一愣,有一種準備了渾身的氣勢一下子栽進一堆棉花裡的感覺,雖然沒人知道,但頗有一些尴尬。
常昇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深吸了一口氣剛要說話,就聽到不遠處的齊詠輕聲咳了兩下,瞥了他一眼,意味分明:不許給我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