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詠眼睛都不睜大,随手指了一個:“就它。”
小竹片兒,很适合開場,這種輕薄的工具常昇根本不怕打出問題來,上來就使了狠勁兒,畢竟每個工具都隻有五十下,不好好利用就浪費了。
第一下下來,齊詠本來隻是半搭的眼皮就徹底閉上了,呼吸在那瞬間停了一下,随後綿長地呼出去,進行了一個呼吸的節奏調整。
齊詠的骨架在男生中算小,個子不算矮,看每天狀态去夠一米八的線,但整個人都顯得薄,大概是工作不太用見光,自己又是個宅,他渾身都很白,又顯傷,好像手随便拍上去都能留好一會兒的紅印兒。五官眉眼乍一看覺得清冷,其實多處一會兒就能看出柔和來,給人一種需要被好好呵護的氛圍感,簡稱,看起來是個脆皮。
但其實,齊詠算個中度偏重度,他很耐造,且不太喜歡叫出聲,挨起打來顯得有點悶。
他是非常典型的享受疼痛且隻追求疼痛的圈内人,旁的精神上的追求一點沒有,也就是因為這個,其實約外人并不太好約,旁的主多少有點流程上的需求,齊詠接受不了管教,從不扯任何感情,拒絕大部分羞恥強制play,說句不好聽的,他需要的隻是一台無情的揮臂機器。
攤上一個常昇,常昇的圈内态度主打一個随心所欲,快樂就好,既沒有有些主有的極強的控制欲,對過程有什麼環節也沒什麼執着,對他來說實踐過程不過就是解壓,中心思想沒變,打到人了,其他都行。
在遇到齊詠之前他也混過一段時間圈,年輕時候玩得花,處過長期、高頻率地約過實踐,各種花樣都玩過,玩得最花的時候在大圈邊緣晃了一圈又回來了,過了那一陣隻覺得乏味,後來畢業了工作忙了,就逐漸淡圈了,隻偶爾在壓力特别大的時候約幾個純實踐。
再後來談了戀愛,自然更不可能去約新的實踐。
誤打誤撞發現齊詠是圈内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發現對象是圈内人,多好的事情,作為情侶情趣也是要玩一下的,逐漸也就發展成了現在這種模式,誰有興緻了喊一聲,和遊戲雙排是一個道理。一個隻想挨打,一個隻想打人,簡直是完美匹配,更别提這是對象,跟常昇實踐,齊詠興緻一向挺高,常昇偶爾逗他玩些有趣的play,他都不會太排斥。
常昇最強的一點是水平。
摸準了齊詠的底線大概在哪裡之後,他很能在齊詠的底線上一點反複橫跳,當時痛不欲生,第二天看傷卻沒什麼,完全不影響日常生活,完美達成發洩目的。
比如現在。
常昇的竹闆方方正正地一塊一塊給齊詠身後均勻上色,每一下都落得利落幹脆,齊詠剛開始還能保持着綿長的呼吸,二十下之後呼吸聲逐漸重了起來,在闆子落下來的時候總會突然停一下,顯得有些急促和不規律,常昇壞心眼地加快了速度,連着三下落在同一個地方,換來齊詠一聲倒吸的“嘶”聲,很會自己給自己找樂子,覺得打破了齊詠的固定模式着實是一個成就,下面三下就落在對稱的位置,打出一個切分的節奏。
強迫症都能給他逼死,齊詠呼出一口氣的時候想,他的手心出了一些汗,被他随手抹到常昇的睡褲上,到目前為止的疼仍在他的舒适區,他挨得尚且遊刃有餘。
五十下竹闆過後,身後绯紅得均勻,蒙着一層溫熱,這種餘疼最舒服,齊詠眯着眼睛把頭歪到常昇懷裡,被常昇伸手揉了兩把頭發,常昇有點好笑:“太享受了,感覺我在給你按摩。”
“常師傅,技術很好,給小費。”
“多謝官人打賞!”
“時代好混亂啊這句話。”
常昇笑眯眯地伸手在他身後前前後後按按,竹闆傷在皮上,不會有什麼硬塊,還紅得很均勻,煞是好看,他端詳了一會兒,正經八百地誇自己:“真好看,我真棒。”
“……夠了快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