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見席檐腦袋上冒着汗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看起來不是很清醒的樣子。
祁庭給醫生打過去一個電話:“今天麻煩您來一趟,席檐像是吃壞肚子引起了低燒。”
“……”
醫生很快拎着箱子趕過來,檢查了一遍後,把祁庭的話又原封不動的給複述回去:“他是吃壞肚子引起了低燒,等會兒讓他把藥喝了,吐出來就會好些。”
等送走醫生後,祁庭把苦到不行的藥沖泡開,還不等他遞過去,已經聞到味兒的席檐就逃一般的把頭縮進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把藥吃了會舒服一點兒。”
祁庭擔心動作間會把藥撒了,隻能先把藥放在床頭櫃,然後坐在床邊,扯了扯被子,說:“你捏住鼻子,一口悶下去。”
其實祁庭如果知道席檐的過往的話。
他就會知道,席檐就算是感冒,多苦的藥都能一口喝下去。
但是他現在不知道。
不對等的信息差就很容易造成不同的成長軌迹。
祁庭見席檐依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思索着把人一把從被窩裡拽出來的可能性,但是思考過後,他又去客廳拿了三顆糖回來,說:“喝完藥把糖吃了就不苦了。”
“這是騙小孩的話嗎?”席檐悶悶的問。
祁庭說:“這是哄小孩的話,你要聽嗎?”
這種話,席檐在電視劇裡聽過很多次,但是這是第一次有人親口這樣對他說,所以雖然難受,但他仍然甜蜜蜜的從被窩裡鑽出來,說:“那我就試試吧。”
但是試試的結果并不好。
席檐被苦到眼淚都要出來了,哪怕祁庭眼疾手快給他嘴裡塞了一顆糖。
明明他之前也喝過比這更苦的藥,但是這一次就是特别苦,苦到他忍不住想回到三分鐘前敲暈那個不知死活的自己。
但相比席檐的痛苦,祁庭就顯得輕松了一些,他示意席檐躺回去,說:“再睡一會兒。”
席檐躺回去,想說讓祁庭留下來陪自己,但是苦的張不開嘴,隻能眼巴巴的盯着祁庭看,希望他能像之前一樣解讀出自己的内心。
但是祁庭不知道是沒解讀出來,還是沒注意到他的表情,拿起手機接了通電話出去了。
藥效來勢洶洶。
席檐躺下沒多久,就暈乎乎的睡過去了,等他再次醒來,就是胃裡翻江倒海的時候。
但是和席檐料想的不一樣,祁庭在房間裡。
沒有看手機,沒有做任何事,就搬來一張椅子,靜靜坐在那裡看着他。
席檐是第一次看見那樣滾燙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的心口燙出一個洞的燙。
可是當他想要再仔細看清楚的時候,那樣的眼神就消失了,就像是低燒帶給他的幻覺一樣。
“醒了?”
見席檐有要起來的沖動,祁庭扶住他:“是要上廁所嗎?”
“不是。”
胃部連接着大腦,席檐隻要輕輕晃一下腦袋,都覺得頭暈目眩:“我有點兒想吐。”
等祁庭剛把人帶進衛生間,席檐就扶着馬桶吐了個天荒地老。祁庭就在旁邊守着,看席檐再吐不出來什麼,才接了一杯水遞到席檐嘴邊:“漱漱口。”
祁庭說一步,席檐就做一步,等吐完漱了口,身體上那股讓人壓抑的不适也消失不見,但保險起見,祁庭還是把人又扶回到床上,說:“再躺一會兒吧。”
席檐感覺自己已經好了,所以受到這樣細密的照顧有些不好意思,問:“你今天不上班嗎?”
祁庭說:“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太放心。”
沒想到他會這麼坦誠,席檐吃吃的笑了幾聲,然後問:“所以你也喜歡我,對嗎?”
“嗯。”
祁庭今天格外的坦誠:“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席檐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被子擋住半張臉,讓被邊恰好抵在眼下,然後忍不住繼續問:“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但是祁庭的坦誠是有次數的。
這一次席檐就沒有聽到他想要的回答,因為祁庭說:“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睡一覺。”
好吧。
席檐在心裡這樣幹巴巴的對自己說,然後順從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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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庭是個說一不二的獨裁霸總。
也是一個說話算話的小王子。
在席檐身體好了之後,他每天都能得到一個不同口味的小蛋糕。
有了小蛋糕來滿足欲望,席檐做蛋糕的時候就能更加專心一些,所以在三天後,席檐已經能把奶油抹得非常平整漂亮。
席檐打算接下來加大難度,做個小老虎造型的蛋糕,因為祁庭是屬虎的。
不過在一切開始之前,他覺得自己應該休息一下。
于是席檐洗了手躺在沙發上開始刷手機,他把上次看了一半的追劇吐槽繼續看下去,但是看到一半的時候,另一個軟件的新聞突然跳了出來。
一行字快速劃過席檐眼底,他心髒猛然一停。
遲疑片刻,他打開那個軟件,就就看見一個詞條挂在熱搜上,和他剛才看見的字一模一樣。
#雞爪工廠幕後黑手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