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這天，戚風禾起了個大早。她将院子打掃得一塵不染，在石桌上鋪了新買的桌布，還插了幾枝桂花在瓷瓶裡。

她拍拍身上的灰塵，看着幹淨整潔的院子，滿意一笑。

不愧是我！

廚房裡，她早已準備好了做月餅的材料——糯米粉、糖、油，還有昨天收集的桂花。

正當她忙着和面時，院門被輕輕叩響。

戚風禾擦了擦手跑去開門，謝行舟站在門外，手裡提着兩條活魚和一籃子蔬菜。

“我想着做魚應該不錯。”他笑着說，“就早起去集市買了最新鮮的。”

戚風禾驚訝地看着他：“謝大人竟然會做飯？”

不像真的。

謝行舟眨眨眼：“怎麼，不像嗎？”

“不像。”戚風禾笑着說。

他今天穿了一件靛青色的長衫，襯得膚色更加白皙，頭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束起，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精神。

戚風禾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顯然這幾天又熬夜了。

果然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看着都累啊。

“快進來吧。”她側身讓他進門，“我正在和面，等會兒做月餅。”

謝行舟跟着她走進廚房，很自然地卷起袖子：“我來幫忙。”

兩人在廚房裡忙碌起來，戚風禾教謝行舟如何将桂花餡包進面皮裡，謝行舟則展示了他精湛的殺魚技術，将魚處理得幹淨利落。

看着碼的整整齊齊的魚，戚風禾突然笑出聲，“感覺謝大人這技術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

“大潤發是哪？”謝行舟手上動作不停，疑惑問道。

戚風禾更加憋不住笑，“沒事沒事，是我老家的一個地方哈哈哈。”

陽光透過窗棂灑進來，照在他們身上，空氣中彌漫着桂花和面粉的香甜氣息。

“你小時候是怎麼過中秋的？”謝行舟突然問道，手指靈巧地捏着月餅的花邊。

戚風禾的動作頓了頓，眼神變得柔和：“我父親會給我講嫦娥奔月的故事，母親則會做一大桌菜。最開心的是飯後，父親會讓我騎在他肩頭去摘院子裡最高的那枝桂花。”

她輕輕笑了，“有一次我們倆摔進了花叢裡，渾身都是泥，母親又好氣又好笑。”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謝行舟注視着她回憶時的神情，不自覺地微笑：“聽起來很幸福。”

“你呢？”戚風禾反問。

謝行舟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和你家差不多，我父…父親會給我送很多禮物。”

“我父親也是。”她将一塊面團遞給他：“今年我們一起過。我母親小時候教我很多菜式，我今天全都做給你嘗嘗。”

謝行舟接過面團，指尖不經意間碰到了她的手，兩人都像被燙到一般迅速縮回。

廚房裡突然安靜下來，隻有竈火輕微的噼啪聲。

“月餅...月餅該進爐了。”戚風禾慌亂地轉身，耳根通紅。

傍晚時分，一桌豐盛的菜肴已經準備就緒。

謝行舟做的魚香氣撲鼻，戚風禾炖的湯濃郁可口，還有他們一起包的桂花月餅，整齊地碼在青花瓷盤裡。

“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戚風禾夾了一筷子，由衷贊歎。

謝行舟笑了：“那是因為你太餓了。不過…”他嘗了一口戚風禾做的桂花糯米藕，眼睛一亮，“這個是真的好吃。”

兩人邊吃邊聊，從街坊趣事到讀書心得，話題不斷。

不知不覺，月亮已經升起來了，圓滿明亮地挂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