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這裡也有個秘密,以條件換秘密,你要不要來?”錢聖夏笑着說。
李景浩挑眉,“來。”
“你就不問問到底是什麼,就這麼相信我?”
李景浩颔首,他往前走了幾步,轉身正面朝向錢聖夏。他看着她,錢聖夏的眼睛裡幾乎倒映出了他的樣子。
他說:“隻要你說,我就相信你。”
*
“王老師,你說下周要轉接一個從冬恩來的小朋友?”
錢聖夏站在辦公室内,抱着臂看向王老師。
和錢聖夏說話的是王雯,王老師,是顔語的一位督導,主要負責指導、監督和評估的過程。
王老師遞給錢聖夏一些資料,她點點頭說:“是的,交給你,給你再排幾節課。”
“好。”錢聖夏應着。
下午五點,正是放學家長來接小朋友回家的時間,但與一般的幼兒園不同,他們的表情冷漠,隻有家長與老師的交談聲,和躲在家長腿邊一言不發的幼兒。
錢聖夏正在低頭翻看小朋友的資料。
上面記錄了她的家庭狀況、發育史、生長史、醫療史和教育史。
她指着其中一句嘀咕道:“有一個哥哥,與母親和哥哥同住,主要照料者為母親。”
“錢老師,這個孩子年紀的确有點大,九歲,原本是不需要機構進行早期幹預的,但你看醫療史。”
錢聖夏點頭,看向醫療史。
王老師别過臉,小聲說:“糖糖三歲時遭受過一場車禍,同行的父親去世,因此遭受巨大的心理創傷。”
“面對這樣的事情,是個人都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從而走出,更别說還是個孤獨症,而且年齡還那麼小。”錢聖夏歎了口氣,非常認真地說道。
面對情緒,小孩子不知道怎麼控制,孤獨症的小朋友更是如此。于是有的撞牆、打滾,有的尖叫、大哭,這都是情難自已的表現。
錢聖夏大緻看完了資料,她想了想,現在周二,下周轉接,她明天下午和後天上午都沒課。
王老師看她一臉心事重重,疑心憂慮的樣子,說:“怎麼樣,可以嗎?這還是你第二次接手大齡孤獨症。”
錢聖夏說:“沒問題。”
外面更安靜了,王老師拍了拍她的肩。
*
錢聖夏從口袋掏出鑰匙開門,一截熟悉的薯條圖案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愣了一下。
自從遇見李景浩後,她就把手機上的薯條挂飾取了下來,套在鑰匙扣上。
但她說不清是什麼原因,也不想去追究。
房間沒開燈,錢聖夏打開燈後吓了一跳,客廳的沙發躺着一個人,李淩和她的平闆。
李淩搖着腿說:“回來啦?”
錢聖夏一邊脫鞋一邊說道:“是啊,下周開始又多了個幾節課。你呢,怎麼不回房間?”
“改簡曆呢,”李淩嚎了一聲,又說:“雖然也沒什麼好改的,白費功夫罷了。畢竟本人就是這麼爛。”
錢聖夏安慰了幾句,讓她加油,就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錢聖夏的房間比李淩大一點,沒多少裝飾,房間的大面積都是白牆和家具。
房間的燈光很克制,錢聖夏在抽屜裡找新的電燈泡。
其實李淩這麼說反而讓錢聖夏有點郁悶。
兩人是一個大學一個專業出來的舍友,畢業後志同道合,一起在這裡合租。
李淩就呆在畢業後她第一份實習的機構,順利轉正後還遇到了新朋友,但前幾天因為和其他同事起了沖突,加上現在覺得與這個機構的理念不合,索性離職了。
錢聖夏就稍微有些坎坷了,在被第一家黑心機構坑了後,就被顔語的老闆收留,不僅成功轉正,還呆到了現在。
“在這個行業,不僅要有理想,還要有物質。”
站在床上換天花闆上的電燈泡時,錢聖夏嘀嘀咕咕地說了這句話。
換好電燈泡,錢聖夏重新開了開關,比之前明亮了許多。
錢聖夏去洗個手的功夫,就看到手機多了幾條信息,她擦了擦還濕的手,點開一看,李景浩發來的。
【李景浩:還記得昨晚的約定嗎?小翻譯家?】
錢聖夏捂臉笑了一下,小翻譯家?怎麼還起這個名字。她想了想,決定報複回去。
【錢聖夏:當然】
【錢聖夏:哎,不過總感覺我出的這個條件是我吃虧了】
【李景浩:嗯?】
【錢聖夏:問你來錢江是不是找手翻,還搭上我寶貴的休息時間,給你千裡送人頭】
李景浩倒是一眼就直擊要害,怪聰明的。
【李景浩:你想讓我做什麼?】
錢聖夏嘿嘿一笑,敲着鍵盤打字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點擊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