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外的談話聲頓時停了,張衡衡忙要起身時,已經有人上了房車,他擡頭看去,隻見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正站在車門處看着他,小男孩身後還有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正推着小男孩讓他讓開不要堵着車門。小男孩回頭牽起小女孩的手正要往車裡走,卻被人從背後一手一個夾抱起來離開了車門,緊接着吳遠就上車了。
吳遠上車就看見張衡衡四肢着地半跪半趴在過道上,仰着頭還微張嘴不知在看什麼,一臉的呆相。他想起嶽書雅說張衡衡可能是撞到或是跌倒了,便彎腰伸手去拉張衡衡的胳膊,“你是摔了還是撞了?”
張衡衡哪裡好意思說自己是被地毯絆倒的,含糊了一句就想把這事帶過去,可起身一擡頭與吳遠對上目光,見他還在認真地等着,才想起他聽不見,于是不得不厚着臉皮把剛才那句話又說了一遍。見吳遠點頭好似信了,他才松了口氣,“剛才那兩個小朋友是誰啊?”
吳遠看懂他的話,回頭沖車門處喊了一聲老大老二,然後剛才那兩個小朋友就一起探頭看進來,小女孩還甜甜地喊了一聲舅舅。吳遠轉頭看着張衡衡,“他們是姐的長子長女,長子小名老大,長女小名老二。姐這次生的次女小名老三。”
張衡衡聽完這三個孩子的小名,都錯愕到說不出話了,誰家給孩子起小名這麼随便的?直接就老大、老二、老三的叫?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隻見過一次的嶽書雅有太多濾鏡了,就憑能給孩子起這樣的小名,她的腦回路就完全異于常人了。吳遠還等着張衡衡說些什麼,看他半天見他就愣神,抓着他胳膊的手稍微用力讓他回神,“你在想什麼?”
張衡衡回神沖着吳遠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當然沒有回答他自己在想什麼,畢竟按照吳遠對嶽書雅的照顧程度,要是知道自己是怎麼想嶽書雅的,他肯定會生氣。吳遠見他不想說,也就沒再繼續問,而是松手示意他跟着下車。張衡衡點頭表示明白,等吳遠下車後彎腰一手一個将兩個孩子抱起來,他又呆了,這是他認知中的那個吳遠嗎?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吳遠将兩個孩子抱着走到了嶽書雅身邊,“那就讓小今哥帶炎晴峥去住酒店,衡衡和我住。”
嶽書雅一挑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連姓都不帶隻叫名字,看起來你們關系不錯嘛。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她見吳遠臉色要變,忙将他往屋中帶,剛要走時,見張衡衡也已經下車,就站在原地等了下,等張衡衡注意到她了,她笑着對他揮揮手,“好久不見了,張衡衡,歡迎你來參加我小女兒的滿月酒。我這邊客房就隻給吳遠留了一間,要委屈你這兩天和他住一起了。當然你要介意的話,我就讓小今哥也把你帶去住酒店。”
張衡衡本來見到嶽書雅時,心跳就開始加速,耳鳴也出現了,但聽她提到吳遠時,又強壓住不适仔細去聽她說話,等聽到讓他和吳遠住一間房時,他的心跳更快了,耳鳴也更加嚴重,可心情卻好得不得了。他不等嶽書雅把話說完就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嶽書雅一怔,沒明白他這個好的是什麼意思,她下意識地看看吳遠,見他沒看到張衡衡說話,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來解釋了,便又看向了今锴。今锴大概猜出了張衡衡的心意,見嶽書雅看過來時,就撇了撇嘴,“他說跟吳遠住一間很好。”
張衡衡這會心情就如同坐了過山車一般起伏不定,對于今锴那略帶調侃的語氣根本沒往心裡去,他看着嶽書雅神色誠懇,“現在就去嗎?”
嶽書雅也隻是十年前與張衡衡見過一次,完全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性子,直接坦蕩。她忍不住又看了吳遠一眼,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當然,我帶你們去。老大,老二,下來,不要讓舅舅一直抱着你們。”
嶽書雅把張衡衡帶到了二樓,二樓的确隻有一間客房,但帶了獨立的衛浴,還有一個小陽台。張衡衡昨晚沒怎麼睡好,這會見到房間裡竟然有床,就忍不住想撲上去補一覺,但他還記得這是在嶽書雅家,硬是控制住了自己。嶽書雅将陽台的門打開,讓清晨的風吹進房間,“我聽吳遠說了,你應該沒睡好,這會也沒有什麼事,你要不要補一覺?哦,衣櫃裡有吳遠的睡意,我看你們身高相差不多,應該能穿。除了睡衣還有不少衣服,都是新的,他沒穿過的。你别客氣,就穿他的吧,材料很舒服的。”
張衡衡很是心動,但還是拒絕了嶽書雅的好意,跟着她下樓準備吃早飯。到了餐廳中,見一位中年婦女正在廚房中忙碌,吳遠則在客廳中陪着老大、老二玩耍,卻沒見今锴和炎晴峥。張衡衡還以為他們在院子裡,等嶽書雅也進了廚房幫忙,他就先往院子裡看了一圈,沒發現兩人的身影後才回到客廳,蹲在吳遠面前,仰頭看着他詢問兩人的去向。
吳遠垂眸與張衡衡對視,“炎晴峥有點事要先回國,小今哥送他去機場了。你吃過早飯要睡一會嗎?”
張衡衡連連搖頭,“我還沒有給小朋友們準備禮物呢,吃過早飯要是不麻煩的話,可不可以請你陪我出去逛逛,選選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