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對她有用，我就放心。”夜莺眼神澄澈，全然瞧不出之前與其他人争風吃醋的黑曆史。

欣維爾探不出破綻，既有欣賞，也有戒備：“本來還想與你多交流下監測系統，但現在這個話題有些敏感，就不多說了。路途遙遠，我先行一步，以後再會。”

夜莺目送她離去，飛艦升空才收回視線。

身旁壓下一片陰影。

“蘭斯中校。”他主動打招呼。

蘭斯颔首：“上校還未出來，在與陛下談話。”

夜莺嗯了一聲，不想跟這人多說什麼。自從比亞死亡，屠嬌嬌被封為少校，被宿黎一紙調令安排在邊境，宿黎身邊的貼身下屬就由蘭斯替補。

這人比比亞還悶，帶着股貴族傲氣，明明行為舉止看似正直無私，卻莫名高高在上盛氣淩人。

“我在這等，蘭斯中校可以先去處理别的事。”夜莺提出建議。

蘭斯目視前方：“不用。”

“……”

好吧。

夜莺也不強求，兩人隔着三人遠的距離，詭異站立一塊，也不交談，就頂着越來越大的太陽幹等。

“阿黎。”

鬣七高坐皇位，狹長勁瘦的三角腰歪扭着斜靠，懶洋洋開口：“你真準備選新首相？”

宿黎：“是。”

意料之中的肯定，傷透鬣七的心：“長城修複完成三分之二，大清理也結束，阿黎你這麼快就決定把我踢到一邊，連哄騙都不哄騙嗎？”

他聲音裝得可憐兮兮，惡心得很。

宿黎嫌棄地啧了聲：“拖太久不好，已經超出正常制度太多。現在帝國動亂頻頻，選個首相能暫時安撫下人心，順便幫你擔責。”

“哎呀哎呀，阿黎可真是為我着想……”鬣七身體誇張前伸，湊近宿黎，“真的？”

宿黎露出煩躁：“當然，被吵了一年你不煩我都煩。一個首相的位置而已，他們想選就選，但何必要中央星的人選上？”

“……”

鬣七坐回座位若有所思：“唔……好主意。”

選個沒權沒勢的，疲于奔波在官場鬥争，更沒空管他倆的事。

“剛好，最近民意也傾向自由平等，各地都傳來不少小動亂。”鬣七滿意到撫掌，“那就按他們的意思，調整選舉法，更加公平公正公開！”

“減少參選人員條件，擴大參選人員範圍，咱倆一起推個小地方的人上位。”

鬣七腦内有了完整思路，看向宿黎：“阿黎，你有人選？”

“沒有。”宿黎面不改色，“我很忙，你看着辦。”

竟然輕易放權，鬣七陛下更為滿足：“好啊阿黎，這段時間辛苦，我來處理最後的尾巴。”

“嗯。”

宿黎終于被放出皇宮，空曠大殿内又隻剩鬣七一人獨坐皇位。

“……你還信任我，不會背叛我麼，阿黎？”

鬣七若有所思着，從皇位站起，緩步回到寝宮。

揮退跟上來的侍從，鬣七掀起帳幔，機械設備運轉開啟，一瓶奇怪的溶液正立中央。液體内似是有肉塊漂浮，明明沒有流動，肉塊卻像有自我意識般，朝來者貼近。

“安妮雅。”

鬣七居高臨下，冰冷的眼神幾欲将肉塊刺穿：“如你所見，阿黎的心一直在我這。”

“……”

“你真的這麼認為？”肉塊扭動着，碎屑摩擦發出難聽的聲音，“你真的不覺得，那隻是欺騙你的假象？”

“長城已經修複大半，邊境外的蟲群不足為據。智慧母蟲也被清理殆盡，帝國繁華與安康就在眼前……除了你。”

鬣七挑眉。

安妮雅嘻嘻笑到：“你内心明明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樣。”

“看似果斷冷血，實則優柔寡斷。”

“鬣七陛下，你真的認為，待一切平息，宿黎會容忍你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