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山比他們大一些,倒是從聞少爺這些話裡察覺出點名堂。
為何王爺娶妻傅少爺會傷心,又是怎麼個了斷法。難不成王爺和聞少爺是在為了傅少爺争風吃醋?
他越想越不對勁,聽人說靖王生前就是斷袖,他們才搬來沒多久,該不會自家王爺就變成那樣了。這麼說來聞少爺也是,那到底是華氏血脈導緻,還是聞氏血脈的緣故。
那他可得看緊栖谷,他就這麼一個弟弟,别被他們影響了去。放鶴那小子會不會和傅少爺一樣?他悄悄地隔開栖谷和放鶴,不讓兩人挨得太近,現在他看誰都不放心。
傅聿知把聞縱棹推出屋外,怕他口無遮攔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好言勸他:“我在這裡住得很好,你不用擔心,日後有機會我再和你去看。”
“那我等你,多久我都等,你要多吃飯,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聞縱棹走後,江墅下令今後不許放他進來,還給傅聿知屋前屋後多加了侍衛,真有些金屋藏嬌的味道。
“舒王和聞縱棹為了傅聿知大吵一架?”
“沒錯,舒王府的管家是這麼說的,舒王似乎特别寶貝這個姓傅的,也不讓他做事,每日都要去看望。”
傅聿知無權無勢,他們兩個人争奪一個廢人有何用,況且聞府和舒王府關系那麼好,豈會因為一個奴才反目,該不會是做戲給他看。
華滄思來想去找不出原因,也就随他們去,反正傅氏已經被連根拔除,再掀不起一絲風浪,無需費神。
“接着盯緊舒王,聞著那個老狐狸,養不出什麼好東西,朕可不想再被小狐狸咬一口。”
蘇台見皇上已有疲乏之意,便問要不要去遺賢宮用晚膳。
“仰鳳宮還有什麼大動靜麼?”
前幾日皇後突然腹痛不止,太醫也束手無策,華滄趕到後,人才慢慢好轉。但他依舊沒撤了禁足,隻是偶爾會在上朝前去皇後那裡看一看,但不等皇後醒來就走了。
“皇後娘娘瘦得更厲害了,但太醫說胎兒無事。”
說着小心翼翼去瞅皇上的神色,蘇台不敢斷定皇上心裡是想這個孩子有事還是沒事。
沒人知道飛星說的是真是假,萬一她說謊,那害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皇嗣。皇上期盼和皇後的孩子這麼久,怎能說割舍就割舍。但倘或真不是自己的血脈,留還是不留,該不會真得等到臨盆那天才有決斷。
幸虧他是個太監,輪不到誰給他吃啞巴虧,他可沒有皇位給那些幹兒子繼承。
傅濯纓進宮後還是由清微照顧,雖得了個郡主的封号,可在宮裡的處境并不受待見。皇上已然将她這号人物抛之腦後,弱質女流不在他要提防的人裡。
而傅濯纓這聲皇帝舅舅打死也叫不出口,皇宮這麼大,十天半個月也碰不上一面,倒還算是相安無事。
但說到底也才十四歲的小孩子,又在白關無拘無束地長大,怎會安分待在這四方天地之中。出宮沒那麼容易,可皇上沒限制她在宮裡走動,傅濯纓幾乎日日都去找富娆玩,掐着點趕在皇上下朝前離開,竟一次也沒碰上。
除了仰鳳宮不許人随意進出,其他地方她都跑了個遍。
“皇宮造得也太結實了,連個狗洞都找不到,怎麼出去呢?”
清微并不阻攔她,郡主一死,她就不想活了。
皇宮再大又怎樣,終歸不是她們的家,傅濯纓想鬧就鬧,把它鬧個天翻地覆才好。
“阿纓,我們去仰鳳宮玩,去看看皇後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
“我才不去,管她生男生女,我是不會當那孩子的姐姐。”
她有哥哥就夠了,唉,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上面,大哥的傷好點了沒有。讨厭的皇上,居然把她大哥貶去舒王府做奴才,太惡心人了。就算父債子償也用不着這麼羞辱人,還不如一刀殺了他們痛快。
真不是大丈夫所為,陰險狡詐的小人。傅濯纓每日都在心底痛罵皇上,詛咒他也過得生不如死。
“皇上不喜歡我們,也不踏入仰鳳宮,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說不定皇後能幫到我們。”
“真的?好像也對,皇後懷着身孕這麼辛苦,皇上也不說常陪陪她,天天都在富姐姐那裡。聽說我娘懷我的時候,我阿爹可寶貝了,就怕有個閃失。”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皇上和皇後一定有問題。薄情寡義的男人,對自己懷孕的妻子不管不顧,簡直禽獸不如。
可仰鳳宮有專人看守,傅濯纓空有一個郡主的稱号并不管用,依舊被攔在門外不許進入。
“小郡主,莫要為難奴才們,您要想見皇後娘娘,得先得了陛下的準許才行。”
“皇上那麼忙,我見得到嗎?我也不做什麼,關心一下皇後舅母罷了,陪她說說話解解悶而已,皇上不會怪罪的。”
“您還是請回吧,這裡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這些宮人軟硬不吃,就是不放她們進去。傅濯纓也不想驚動皇上,隻好暫時放棄,轉頭又去找富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