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蘭露也就沒什麼好羨慕的,誰叫她有眼無珠,居然連她大哥都看不上,現在可是她高攀不起的了。
“哥,現在我們家每日都有很多人來訪,還有想給你說媒的呢。我都要嫁人了,你什麼時候才給我娶個嫂嫂啊?”
“娘讓你問的?”
娘才沒有這樣問過。
自從大哥搬去舒王府住,爹娘在江家就很少談起他,像是從來隻有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生活。她娘不僅自己不願意去舒王府住,還不允許她去舒王府找她大哥。江斓筠不明白放着富麗堂皇的王府不住,偏要守着這個小破院子做什麼。
不過以後這裡就是她的娘家了,大小也與她無關,爹娘兩個人住也足夠了。富府人也不多,地方卻更大,要是能把賢王府的花園圍進去就更好了,反正如今也沒人住,像舒王府不就把原來的靖王府圈進去了麼。
江墅回到舒王府,把枕山和栖谷叫來問話,問他們知不知道這些多出來的聘禮從何而來。
“當日是我們親自去遊府送的禮,路上……路上沒遇着什麼人,好像也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就是有一點古怪。”
栖谷突然想起那日他們把禮品送到遊府後,見到了一些面生的下人,雖然都穿着江府家仆的衣裳,可後來回到府裡再沒遇見過那些人。
“這就稀奇了,隻聽說過打家劫舍的,難道還有好心人劫富濟貧的?”
枕山瞪了他一眼,栖谷抿嘴不吭聲了。
“不會是有人想要陷害王爺您,這些會不會是贓物?”
江墅揉了揉眉心,住進舒王府有一陣子了,他的頭時不時會隐隐作痛,像拿針尖在刺。他娘不在這裡住,每日是枕山提醒他喝藥,可似乎越來越不管用。
他想起來,傅聿知出事時,不僅富府被徹查了一遍,皇上連江家也一并查了,聽說是與一筆錢款流向有關,但最後卻不了了之。很有可能就是這批東西有問題,但絕不會是贓物,不然皇上早就可以借此問他的罪。
既不是栽贓嫁禍,也不是一時興起,那做這事的人有何目的,在他的聘禮上做手腳是想如何,會不會和遊府有關。
沒想到他竟與華滄想到一處去了。
置辦這些禮品的錢财就是從遊府的生意中所出,又被當作聘禮送去遊府,就連華滄都以為是遊府怕江家太寒碜才自己貼補的。
“這支白玉簪子是不是王爺您送給遊小姐的及笄之禮?他們連這個也退回來了啊。”
江墅接過白玉簪子,一眼就看出這不是他送的那支。
他送的那支無論用料還是做工都遠不如手裡這支,而且這支簪子的樣子較為獨特,他在店裡挑選時沒看見過這種款式,像是一隻鳥。而他送給遊蘭露的那支,上面雕刻着的是常見的蓮花紋樣,店家說一般女子都會喜歡。
枕山和栖谷也沒見過這種簪子,湊在一起猜這是什麼圖案。
“麻雀?太小了,看不出來。”
“誰會雕個麻雀在這麼好的玉料上,我看一定是鳳凰!”
“哪裡像鳳凰了,你見過鳳凰長什麼樣子麼?”
正當他們争執不下時,恰好看見放鶴從屋外路過,便喊他進去。
“小鶴,你說說,這到底是麻雀還是鳳凰。”
放鶴隻瞟了一眼就說:“既不是麻雀也不是鳳凰,是鷹。”
此話一出,他們兩人越看越像,連連稱奇,沒想到放鶴一眼就看出來了。
江墅聽他如此笃定的語氣,心中不免猜測他早就見過這支簪子,于是假裝說道:“這些東西來路不明,拿去填湖吧,省的日後惹出禍事來。”
枕山和栖谷一臉驚訝,這麼多奇珍異寶得值多少錢啊,就這麼扔了也太可惜了。但王爺都發話了,他們不敢不遵命,咂咂舌就準備拿走。
放鶴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既然您不要了,能不能把這個給我?”
“你要這支簪子有何用?缺錢還是送人?” 江墅挑眉,盯着放鶴,“你吃住都在王府,還有什麼地方需要花錢,曲京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你要能解釋拿它做什麼,我就給你。”
放鶴一時答不上來,不想被江墅懷疑,就說算了他不要了。等他剛轉身要走,就聽見簪子落地碎裂的聲音。
回頭一看果然是碎了一地的玉簪,他一着急恨聲道:“你知道我主子做這根簪子費了多大工夫麼!你不要就不要,摔它幹什麼!”
“你主子做的?傅聿知?”
放鶴正在氣頭上,頭也不回地走了。到現在都見不到他主子,還管他什麼王爺皇帝,沒一個好東西。
栖谷趕緊跑出去追他,心想這可不得了,放鶴的膽子也太大了,他還想不想住在這裡了。
“小鶴!你走慢點!你怎麼回事,怎麼能跟王爺那樣說話,太沒有規矩了。”
“我又不是他的下人,我有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