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候沒有這樣敞開心扉閑聊的機會,她們完全不愁沒有話題,說完大學說家庭,說完家庭說畢業後的經曆。反正日頭還高,路途還遠,她們可以坐在石凳上休息。
溫幾許背着關潤,快到出發點的時候,盛藝璇迎上來。
“怎麼了這是?”
關潤說:“腳扭了。”
盛藝璇老人精了,看關潤眼眶紅紅的,原打算湊近,結果嗅到空氣中不同的化學物質,俗稱荷爾蒙。她做了個鬼臉,欠着身子跟溫幾許說:“沒看出來啊,我們的團支書這麼厲害。”
也不知道一語雙關啥。
溫幾許:“嗯哼。”
毫不客氣的認領了誇獎。
“黑蛋你能走嗎?”
“我試試。”關潤當即就要下地。
溫幾許不好拒絕,在一旁攙扶,關潤單腿跳兩下,不太得勁,正想說要不找根拐杖,一陣風拂過,她竟然直接被溫幾許公主抱了!
有木有搞錯?
盛藝璇也驚了:“你在澳洲到底學的什麼?打拳?武術?”
溫幾許颔首:“學了點巴西柔術。”
盛藝璇:“……”
關潤:“……”
盛藝璇為關潤叫來了醫生,矯正後需要冰敷一段時間,關潤再起身就沒那麼痛了。
溫幾許丢掉冰袋,忽的跟盛藝璇說:“關潤現在不黑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
過兩秒盛藝璇才反應過來,莫非是針對自己叫關潤那一聲“黑蛋”?
溫幾許啊溫幾許,沒想到你是這樣子的!
晚飯在院子裡燒烤,木炭“噼啪”作響,火光在空氣中跳躍,照出微紅。
大家圍着篝火,一邊烤串,一邊喝着果啤和低度酒。
關潤離盛藝璇不遠,屬于中間偏右的位置,手裡拿着一串烤羊肉,慢吞吞啃。
溫幾許坐她身旁,時不時遞水、遞紙巾,幫她拿烤熟的雞翅,還不動聲色地把燒烤架離她挪了一點,怕被火烤到。
由此帶來的是B大老同學們和這次婚禮其他被溫幾許驚豔到想要加微信的群衆們的目瞪狗呆。
明智傑很遲鈍:“诶,溫幾許你和關潤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關潤橫他一眼。
明智傑烤着茄子,壓根沒注意,碎碎念似的:“你倆大學也沒咋接觸啊。”
關潤已經想以眼刀刀了他,他還在繼續說:“盛藝璇你也别怪曲文靜,她這重要當口,早早的定下了要出國交換。”
盛藝璇:“沒什麼。”
氛圍越發尴尬。
明智傑後知後覺,意圖緩解,想起溫幾許是南京人,便說:“你們知道為什麼不要給南京人遞辣油麼?”
“為什麼?”
“因為南京話裡面‘你要辣油嗎’,發音是‘啊要辣油啊’。”
衆人:“……”
關潤:“啊?”
這句話她似乎聽溫幾許說過捏。
有人恍然大悟:“哦~跟I Love You發音很像。”
關潤悄悄瞥向溫幾許。
明智傑正自鳴得意于有人讀懂了他的梗,盛藝璇先開口了:“吃你的飯吧,男班長。”
火光變小,串都吃得差不多,酒也喝空了大半箱。
盛藝璇老公看起來是個大忙人,忙着接電話、開會,整個場子便由女主人熱起來。
“來,老規矩,轉瓶子——指到誰誰來答!”
瓶子轉啊轉,最終停在了溫幾許面前。
“你選什麼!”
“真心話。”她毫不猶豫。
“那請回答,現在讓你親一個在場的人,你會選誰?”
空氣傳來一陣起伏。
溫幾許坦坦蕩蕩看向關潤,眼神靜靜地、直直地落在她臉上。
“我不會選。”她說。
“诶!你耍賴!”大家喊着。
溫幾許嘴角一挑:“因為我昨天已經親過了。”
全場靜了一秒,然後爆炸。
“等等等等?昨天?真的假的?”
“靠!我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