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們來到餐廳的時候,發現餐廳裡的氛圍死氣沉沉的,一個個的頂着熊貓眼,臉色鐵青,仿佛遇到了相當恐怖的事情——除了銀哲宇。
他挺直着腰闆,精神極好。
待洛哲陽和蕭樹落座,等候已久的女仆終于開口:“早安,各位賓客們,人齊了,祝各位用餐愉快。”
人齊了?
洛哲陽驚訝地看向自己正對面空空如也的座位,茫然地看了隔了兩個人的蕭樹一眼。
蕭樹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大概是昨晚出事了。
“喂,新人,你是不是該說些什麼?”隔壁的體育生推了推洛哲陽的肩膀,語氣帶了個質問的意味。
洛哲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能說什麼?人又不是我殺的。”
“昨晚的播報!”體育生再次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你肯定是拿到了什麼重要線索對不對?不然憑什麼你第一天晚上就知道了離開條件?你趕緊把線索分享出來!”
洛哲陽翻了個白眼,拍拍自己被推過的肩膀,一臉的嫌棄,仿佛那個人的手不幹淨一般,“知識儲備量少就多存點,這不是公開線索嗎?你們自己沒有留意罷了。”
“你什麼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從一開始,我們就有好幾條線索——第一,我們在歐式古堡内。第二,我們所在的‘副本’名字叫做《血腥瑪麗》。第三,從正廳樓梯處的油畫來看,這座古堡是屬于一個貴族女人的。”
“然後呢?”
“然後就可以推出來了啊。”洛哲陽雙手一攤,“結合副本名字和同名的傳說故事,推出副本的離開條件之一是離開古堡,這很難麼?”
體育生眉頭一抽,他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狠瞪隔壁的眼鏡男一眼。
洛哲陽默默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然後開始今天的進食。
“那麼。”從昨天開始就幾乎一直保持沉默的銀哲宇開口了:“周穎,我記得昨晚你是和薛曉晴待在一起的吧?薛曉晴已經死了,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
周穎就是那位一臉怯生生模樣的女生,她身體往後靠了靠:“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系?人又不是我殺的。”
“我沒說人是你殺的。”銀哲宇眯了眯眼。
周穎擡眸,瞪了她一眼:“你的意思不就是說她的死和我有關系嗎?”
銀哲宇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看着他。
周穎回瞪,也不說話。
眼看着兩人沉默着幹瞪眼,洛哲陽忍不住開口:“你既然和薛曉晴待在同一個房間裡,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吧?比如......在薛曉晴死亡之前發生了什麼?或者死亡途中,你聽到了、看到了什麼動靜?”
“我能知道什麼動靜?”周穎啪地一下站起身來,“你們就是欺負我!”
“你這說不清道不明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說話的是眼鏡男,蕭樹附和地點點頭:“對啊,就算什麼都不知道,昨晚到今天的經曆總能說一說的吧?”
“我......”周穎眼神閃躲了一下:“我不知道啊,我昨晚就上了個廁所,回來她人就不見了,我能怎麼辦嘛!”
“你大半夜的,單獨上廁所?”洛哲陽挑了挑眉。
周穎撅了噘嘴:“人有三急嘛。”
“你不害怕?”銀哲宇托着腮,臉上滿是笑容,可散發的氣場卻是冷冷的。
“害怕又能怎麼樣,難道我不去啊?”
餐廳忽然陷入了沉默,因為知道淩晨十二點過後的危險性,所以一般來說大家都會很有默契地在晚上少喝點水,并在十二點之前解決好上廁所的問題,一直熬到天亮為止。
哪怕途中真的熬不住了,也會就地解決,至少也是結伴而行。
像周穎這種大半夜敢上廁所的,不是沒有,但要麼是自保能力特别強的——比如銀哲宇這種,要麼就是有特殊身份的。
但周穎顯然兩者都不是,那麼她大概率在撒謊。
雖然洛哲陽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但從大家的反應看來,周穎也實在是可疑,但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咄咄逼人,而是問:“那你回去之後,你的房間裡有其他異樣嗎?”
周穎搖了搖頭:“沒有,和我離開前幾乎一樣,就是少了薛曉晴。”
“那你離開的時候,薛曉晴是醒着的,還是睡着了?”
“醒着的。”周穎說得十分笃定,“就是她死活不肯陪我去,我無奈之下才一個人去的。”
“那你從離開到回去的過程中,有聽到任何異樣的聲音嗎?”
周穎皺了皺眉,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最後笃定地回答:“沒有。”
也許是洛哲陽的語氣十分溫柔,沒有任何質問的感覺,所以他提的問題周穎幾乎有問必答,最後,周穎又問:“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組隊啊?我一個女孩子的,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