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姜逢爾明顯是碰到什麼,這引的楚其卿又哼了一聲,這讓姜逢爾一慌,忙問:“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一點也不疼,可以繼續的……”
他的聲音悶悶的,但很好聽,像是在撒嬌,可落到姜逢爾耳中,卻覺得他已經不正常了。
繼續什麼?楚其卿腦子怕不是燒壞了?
姜逢爾認為這問題很大,用力将他推倒,然後将墊在她身下幹的衣服蓋到他的身上。
“還冷嗎?”
“冷······”
他聲音很小,但姜逢爾聽見了。
“那怎麼辦啊?”她咬唇,作勢隻能躺下将他抱住。
“那這樣呢?”
詢問過後,姜逢爾沒第一時間得到答複,而楚其卿則是先一步回抱住姜逢爾,其後再低聲開口:“很暖和。”
抱住她就很暖和······
姜逢爾聞言怔愣着沒說話。
此刻,在暗色中,她慢慢感受着他的體溫,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楚其卿将她摟在懷中,保護狀地全全将她環住,而她的姿态舒展,并不排斥。
她的手是環抱不住楚其卿,但她卻總能将他蹭到她身上的衣袍拉蓋到他的身上,讓他裸露的肌膚不再經受濕寒。
二人就這般相互抱着,誰都沒先松手······
“楚其卿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而直到夜很深很深,姜逢爾忽對着已經熟睡的楚其卿問了一句,無人回應,但姜逢爾卻輕輕笑了笑。
殺甯文昀的血刃已不知被丢在了什麼地方,而在此之前,姜逢爾一直是把她藏在袖中從未離身,可在今夜,哪怕它的蹤迹已無,她也安心睡了個好覺······
到第二日清晨,姜逢爾是被鳥叫聲吵醒的。
而楚其卿仍還保持着昨夜睡前的姿勢,抱着她沒有動身。
昨夜的月光不足以讓她看清他的面貌,而彼時,他就躺在她的身側,俊臉被放大,姜逢爾靜靜欣賞了幾秒,其後再悠悠開口。
“楚世子。”
她叫了他一聲,還動手輕輕推了推,但他好像沒有反應,而姜逢爾也順勢憂心的将手貼到他的額間······
“楚其卿!”
他額間的溫度比昨夜還燙,姜逢爾驚地坐起,拍了拍他的臉,但這人仍還閉着眼。
“快醒醒楚其卿!”
你要燒死了!
姜逢爾焦急地叫喚了一聲,見絲毫不起作用,她便也坐不下去,看了看四周可有什麼能用的東西。
而她現在才看清,他們二人昨夜待的地方是個不大的山洞,此處除了石頭就是石頭,根本沒有能派的上用場的物什。
“怎麼辦?”
姜逢爾憂心地嘀咕,而已近昏迷的楚其卿則在這時拉住了她的衣袖。
“好難受······”
他說的很委屈。
對此,姜逢爾無法坐視不理。
她拉開楚其卿的手,将衣裳蓋好到他的身上,确保無一處漏風後,她不想再坐以待斃。
“别走。”
可就在姜逢爾起身時,楚其卿卻拉住了她的手,寬大的手掌完全将她的手包裹,但他說完“别走”二字後便沒了言語。
他的身體蜷縮,面目在光照下顯得有些蒼白可憐,但他的手卻緊拉着姜逢爾的手不放,就像是抓緊了救命稻草般,而這一幕讓姜逢爾的心沉了沉。
姜逢爾想,他不該這麼信任依賴她的。
在她的印象中,他們二人并不熟,且她之前還想利用他,但他現在卻頂着殺人“共犯”的風險帶她逃離。
她與他之間的交情,不足以讓他涉險,同時,他也并不能确保,她之後不會舍下病重的他逃走······
昨夜,楚其卿的出現是讓她意外不已的,當然,他眼下對她的信任,也讓她惶恐。
但哪怕如此,姜逢爾還是将另一隻手輕輕拍到他的手上,他則像是安心下來般,松開了自己的手,放她自由,可她卻很快說道:“我很快就回來,我不會不要你。”
她的答複很沖動,但她眼下隻是不想讓楚其卿死在這,僅此而已。
她飛快起身,不想有任何的耽擱,而在她徹底離開山洞前,她唯一做的事就是将她的匕首放到了楚其卿的手邊·······
而待她走後,楚其卿才迷迷糊糊地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