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爾的聲音如鬼魅般跟在甯文昀身後,他往前爬,而姜逢爾則在身後,當他快要爬到門檻時,她則一笑,蹲下身對着他舉起了匕首。
眼下,隻要沒人阻攔,她就能确保甯文昀能死在她的手下。
可就差一點點······
就在她的刀刃要見血之時,有人先一步拿磚塊砸破了甯文昀的腦袋······
濺出的鮮血飛到姜逢爾的臉上,她舉着刀,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現的男子·····
他的慌張,他的錯愕,他的擔心,在月光的映照下變的尤為的明顯,而她還來不及晃神,自己就被人緊緊抱在懷中了。
他跪着,埋頭緊抱她。
而彼時,她的心仍在猛烈的顫動,哪怕她的呼吸被勒緊,這份震顫也不曾退縮半分。
而她也漸漸感知到,抱着她的人,心跳也猛烈異常,但他的舉動不似她般冷靜,他的手在顫抖,哪怕緊緊抱着她,他也仍在顫抖。
靜谧下,他無言,她也未開口,他隻在喘息的下一瞬将她抱起,飛快地帶她逃離此地······
其間,姜逢爾握着匕首的手未松,而她看着楚其卿的視線也未移開。
他的下颚明晰,長睫也在月光下打出一片陰影,他跑的很急,喘息聲震在姜逢爾耳側,細細的雨打進她的眼中,她眨了眨眼,恍惚間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但這一幕到底在哪見過,她卻一時沒想起······
而楚其卿不知姜逢爾現在在回憶什麼,他跑着,但時不時看一眼姜逢爾,雨打在她臉上,順着她的面頰滑落,他看見了,便将她抱的更緊,緊到雨隻能打到他的身上······
姜逢爾被迫貼在他的胸前,除了感受到他胸前的跳動的聲響外,她還漸漸意識到外頭的光亮在慢慢變暗。
月光不知何時被遮蔽了,而當她的眼前漆黑一片時,楚其卿則将她放下。
她坐到了一塊“軟墊”上,但她明确地知曉她這是到了山裡,可山上怎麼會有備好的“軟墊”呢?
她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先是摸到冰涼的地面,其後才摸到墊在她身下的布料。
“你有沒有受傷?”
暗色中,他問她一句,她察覺到他聲音的顫抖,懷疑他是沒喘息好。
她搖搖頭,後慢慢意識到他看不見她的舉動,便開口回了一句。
“沒有。”
“可你臉上都是血?”
“那是别人的。”
剛回完,姜逢爾就感受到楚其卿的手在她的臉上抹了抹,力道很輕,但像是要把她臉上的血和水全部抹去。
“真沒傷着?”
他又問了一遍,而姜逢爾則再答一遍。
“我好好的,沒受傷。”
她這次回完後,楚其卿像是終于放下心來,整個人軟了下來,洩力般地将額頭抵靠在她的肩上。
他的體溫熱的不正常,姜逢爾剛剛在他懷中時就注意到了,而眼下他正将他的額頭貼到她的身上,她就更輕視不了這份溫熱了,她悄悄将手掌貼到他的臉上,再慢慢滑到他的額間······
當她感受到他額頭上的溫度後,她的呼吸一緊,抓着的匕首的力道一松,緊跟着匕首落地的聲音便響起。
“楚其卿,你還病着!”
她緊張地搖了搖楚其卿,但他卻慢半拍地回道:“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他的聲音輕輕的,就打在她的耳邊,但她卻覺得奇怪。
她出府時,就聽聞他病了,怎麼到現在都沒好?
“你這病了該有一個多月了吧?怎麼還沒好?”
“一月前我哪有生病?我現在可能就是吹了點風,受了點風寒,沒事的。”
他說話迷迷糊糊的,姜逢爾覺得他是燒糊塗了,拍了拍他,說:“你剛剛淋了雨現在衣服都是濕的,不能穿在身上······”
也不知楚其卿聽沒聽到,他沒反應地仍靠在姜逢爾身上,過了好一會他才直起身,而姜逢爾也聽到了窸窸窣窣地聲音,像是某人正在脫衣服。
姜逢爾眨眨眼,雖什麼也看不到,但也聯想到了楚其卿脫衣服的模樣。
她聽得出來,他脫的很快,也很順手,像是早就這麼做過多次一般。
姜逢爾咽口水,心中默念。
他應該會給自己留一件衣服吧······
而很快,脫完衣服的楚其卿又像沒有骨頭似地靠在姜逢爾身上,眼下竟還變本加厲地抱着她。
姜逢爾注意到楚其卿在她的頸窩蹭了蹭,其後連呼吸都放平了,像是就打算這麼睡過去,但姜逢爾可沒這種打算。
她伸手摸了摸楚其卿,在感受到他身上滑溜溜的觸感和肌肉的紋理後,她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怎麼全脫光了?
她紅着臉要推開她,而她手先是摸到兩塊鼓起肉塊,其後才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哼唧。
“好冷,姐姐,我好冷······”
他輕叫了一聲,這吓的姜逢爾一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