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确定對方是否看到了我,馬上按熄手機,心裡打着鼓,但是大腦反而稍微有點鎮靜了,手腳也恢複了知覺。
考慮再三,如果現在逃跑,一定會暴露自己的方位,不如靜觀其變,賭一賭自己的運氣。
高跟鞋的主人一步一步走過來,我盡量靠邊,後背貼着牆壁站着。
在黑暗中,一切都是未知數,僅靠着聲音來辨别。
腳步聲離我很近了,就在我正前方!
心髒劇烈地蹦着,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握緊手機的手都開始發抖,甚至手機被我捏得發燙。
不過對方最後還是徑直走了過去,我松了一口氣,同時放松了繃緊的神經。
腳步聲漸漸遠了,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休息了很久,這才又邁開腿,繼續走,探索前面的路。
還沒走幾步,又聽到腳步聲,我故技重施。
不料我的手被抓住了,我吓了一跳,死咬住嘴這才沒叫出聲,拼命掙脫。
那人緊緊攥着我不放手,聲音裡帶了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他說:“怎麼了?是我。”
原來是賀兆齊,我問他:“你怎麼也不帶個照明的?”
“你忘了,我是貓。”
對,貓是夜視的,我差點忘記了,賀兆齊不是人……咳咳,這句話絕對不是在罵他。
“我們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該怎麼出去?”
“這不是普通的鬼打牆,這是一種陣法。”賀兆齊頓了頓,又說,“我請了幫手,很快就能破這個陣。”
我聽聽四周的動靜,似乎隻有我和他,疑惑地問:“賀兆齊,你說的幫手呢?”
“在路上,快到了。”
這時隐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我側耳仔細聽,卻又沒有了。
就在我以為聽錯時,窸窸窣窣的聲響越來越清晰。
遠遠地,一點一點綠色的熒火,泛着幽幽的光,如同螢火蟲般閃爍着,忽隐忽現,影影綽綽,快速往我們這邊聚攏……
“那是什麼?”我眼皮狂跳,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抖。
“老鼠。”賀兆齊的語氣依然這麼悠然自得。
老鼠?我環顧一下,一對對泛着綠光的眼睛在黑暗放光,密密麻麻。雖然我不怕老鼠,但是好好想想,無數老鼠在眼前聚集……
我忽然有點感謝眼前這片黑暗,也感謝自己不會夜視,有句話說的好,眼不見為淨。
我想到了之前高跟鞋的聲音,“等等,賀兆齊,這棟教學樓裡還有别的東西。”
我也不确定那個高跟鞋的主人是不是鬼,但是感覺挺危險的。
“沒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賀兆齊的回答倒挺輕松。
老鼠大軍立即分散去找路了,又很快聚集,其中一隻領着我們往前走。
賀兆齊跟那隻老鼠說起話,他們用另外一種語言來交流,我聽不懂。
難道是鼠語,或者是動物之間的通用語,像普通話那樣?
直到瞧見前方電梯的光,我才堅信自己走出那個什麼倒黴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