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擡起頭，表情嚴肅了些：“霍總，我能冒昧問你個問題嗎？”

看到他這表情，霍雲深也正色了起來：“沒關系，你問。”

顧清就真問了。

“請問霍總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

頓時，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霍雲深：“……”

正在認真聆聽的系統：【……】

你管這叫旁敲側擊？

……

兩秒鐘過去了，顧清也察覺到這話問得不妥。

他可能是今天幹活幹太多，腦子不轉了。

他緊急撤回一個問題：“如果霍總覺得這問題不太妥當的話，就……”

“沒關系，沒什麼不妥當的，我剛才隻是有點驚訝。”霍雲深倒是沒有什麼被冒犯的表現，神色溫和。

他微微垂眸，笑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說：“如果非要說的話，确實有那麼一個。大概就是獨立、強大、在正事上毫不含糊、不管是怎樣的困境都能憑自己的力量走出來……那樣的一個人吧。”

他說着說着，顧清和他腦海裡的系統雙雙陷入了沉默。

“獨立、強大、在正事上毫不含糊、憑借自己的力量擺脫困境”……這幾點，和書裡那個小白花受之間有任何相似之處嗎？

倒不如說完全是反着來的吧！

顧清：【……你确定這個人真的是書裡的霸道總裁攻嗎？】

系統：【按，按理說是沒錯的啊……】

怎麼這個主角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顧清：【算了，我想辦法。】

他感覺自己今天已經對系統說了很多個【我想辦法】了。

偏偏現實裡的霍總也沒放過他，回答完剛才的問題之後，就笑吟吟地反問他：“那你呢？顧總助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顧清：“……”

一報還一報啊。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最後誠實地說：“我不知道。”

就像他的友情一樣，他的愛情也是一片空白。回憶起過去這麼多年，記憶裡居然沒有留下什麼帶着色彩的人。

比起霍雲深那一大串回答，他自己都感覺自己這個回答很像是在敷衍，剛想再補充兩句，霍雲深就已經輕描淡寫地把話帶過去了：“沒關系，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嘛。”

就好像剛才隻是随口一問。

霍雲深又說：“我看你咖啡喝得差不多了？怎麼樣，一會加班的時候能清醒點了吧？”

哦，加班。多麼冷冰冰的一句話。

顧清的思緒頓時被帶跑了，重新回到了自己辦公室裡的一堆ddl上。他擡手看了眼表，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立刻就歸心似箭起來。

現在在這裡無所事事，浪費的可是他之後的下班時間。

所謂總裁助理，其實也隻是高級打工人罷了。

他立刻把剛才的那堆閑聊抛之腦後，起身：“霍總，差不多到回去的時間了吧？”

霍雲深看起來有點無奈，但對他的行為一點意外也沒有：“好，我們回去吧。”

*

回到辦公室之後，顧清再度撲在自己那堆工作上，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不過扭頭看了看仍然亮着的裡間，他的心裡又平衡了一些。

看來加班的不止他一個人。

工作做完了，他沉思了幾秒，卻沒有急着走。

而是點開了公司的《實習生考核守則》《秘書處實習項目表》逐字閱讀起來。

然後寫了一份本月規劃。

然後打開excel，開始做一份詳細到分鐘的計劃表。

系統看到了那份密密麻麻的表格；【咦，宿主，這是什麼？】

是他自己的工作表嗎？看着不像啊。

顧清：【你之前不是說，現在最大的問題出在總裁攻對小白花受的态度上？】

系統：【嗯嗯……】

話雖這麼說，它還是沒搞懂宿主在做什麼。

顧清：【剛才霍總不是說了他的喜好傾向嗎，讓小白花照着這個方向改造不就可以了？】

系統：【等，等等，所以這個計劃表是……】

顧清理所當然：【當然是我寫給宣雲的啊。從明天開始讓他嚴格執行，用不了半個月，絕對會有脫胎換骨一般的效果。】

顧清：【正好過段時間他們要最終考核，這不是一舉兩得嗎？表現平平的實習生卻在最終考核上大放異彩，不僅成功拿到了A級評分留在公司，還深深地吸引了總裁的注意……我看這個劇情就挺不錯的。】

系統看了看屏幕上那份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一點滿滿當當的計劃表。

系統覺得哪哪都不對，但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最後，它隻好說：【可是，這個計劃對于宣雲來說是不是太難了一點……】

顧清：【哦，這個啊。不用擔心，我會親自監督他的。】

就沒有他調.教不好的員工。

系統不說話了，在心裡默默為宣雲點一根蠟。

卷王，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