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洛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别吓我了,茱莉亞,我認為我現在的情況更不适合受到任何的驚吓。”
茱莉亞見自己不可能勸得動她,也隻能捏着脖子上的十字架,為女主人祈禱,希望天主能保佑這個……新教徒。
薇洛戴好騎馬手套,從旁邊的托盤裡拿了讓仆人送上來的胡蘿蔔與方糖,就跑去找阿萊西奧了。
令她毫不意外的是,他的表情也有那麼一瞬間的奇怪,但他作為這個家裡接受能力最強的那一個,他很快又可以跟她開玩笑了。
“聖母瑪利亞,我的王後套房裡什麼時候混進去了一個男孩?”
國王套房與王後套房,是他們兩人所住房間的名字,而這名字的由來,純粹是他的房間确實招待過一位國王,于是大家就開始這麼叫了,之後為了與它搭配,它旁邊的房間便也跟着一起改了名……
當她走近之後,他捧着她的臉,深深地親了她一口。
被他調侃得臉都黑了的薇洛譏諷道:“所以你是有特殊癖好嗎?親一個男孩親得舌頭都伸出來了?”
聞言,阿萊西奧微微愣了愣,然後,就像是忽然回憶起了什麼,他臉上的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
就像是補償自己一般,他又猛地親了她好幾口,才道:“在其他任何時候,我都會直接給說這種話的人一拳。”
薇洛挑了挑眉,意外道:“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吻過哪個男孩。”
她現在是真的非常容易想吐,要是控制得不好,可能會直接吐到他身上。
“見鬼,沒有!你腦子裡不準想這個!就隻是……寄宿學校是個恐怖的地方,親愛的,數百個青春期的男孩,躁動不安,還要被長時間關在一起,任何長得不那麼醜的都得時刻保持警惕。”
薇洛試圖想象了一下,卻根本想象不出來。她也不知道同樣封閉的女校會不會有些類似的煩惱,因為她媽媽不希望心愛的小公主去學校受管束,她的教育通通在家完成,各種各樣的老師每周按時來給她上課……
阿萊西奧總算注意到了她的胡蘿蔔:“你拿胡蘿蔔幹什麼?帶給你的馬嗎?還有方糖?你會寵壞她的。”
薇洛沒有回答,隻是示意他該走了。
當他們就這麼一起下樓時,許多人也是不由得恍惚了。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哪位,又長什麼樣,但這點絲毫不妨礙從某些角度來看,他們黏黏糊糊地走在一起的樣子活像是一對膽大包天的同性戀……
至少她的馬看她的目光是正常的,還有阿狼,對此薇洛感到謝天謝地,動物有時候真是比人可愛多了。
她塞了方糖到貝拉嘴裡以示獎勵,又扔了胡蘿蔔給阿狼。
阿萊西奧終于明白她的胡蘿蔔是拿來幹嘛的了。
他質疑道:“你……為什麼要丢給狗一根胡蘿蔔?”
但這條野狗嚼着胡蘿蔔的狂熱樣子就像是剛找到了哪位馬夫心愛的馬靴。
他的表情又變得無語了起來:“它吃胡蘿蔔?它對得起我給它起的名字嗎?它是狼一般的狗!我當年親自給它喂了那麼多肉才讓它不想咬我褲腳。”
薇洛笑眯眯地摸了摸阿狼的狗毛,它在她的懷裡快樂地蹭着,狗尾巴搖得跟風車似的。
阿萊西奧也知道這隻野狗喜歡她,它第一眼看到她就直接飛撲了過去,但他實在沒想到,她完全偷走它的心是用胡蘿蔔。
“你以為狗就一定隻喜歡吃肉隻喜歡啃骨頭嗎?你早該試着喂一根胡蘿蔔。”
阿萊西奧不跟她争這些,他掐着她的腰,就想把她舉起來放到馬背上,可她卻堅持拒絕了。
她才不要男人幫忙。
她把一隻腳塞進了晃晃悠悠的馬镫,抓着馬鞍用力一蹬,然後一跨,就穩穩地坐上去了。
真是太簡單了。
她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再夾一夾馬腹,抖抖缰繩,馬已經飛快跑了起來,根本不管後面有個人甚至才剛摸到自己的馬。
他隻能趕緊跳上馬背去追她。
她這個人一貫如此,說好聽點是永遠敢于嘗試新事物,說難聽點,就是莽撞,跑得那麼快,能不能注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