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的生活方式完全改變了。
薇洛仿佛真的喜歡上了她現在生活中的所有一切,她喜歡她的情人每天晚上都一定會過來躺在她的身邊,喜歡他的手溫柔地撫摸她的身體,他仿佛比她本人還要了解的身體。
他們的情事就像是一門藝術,而阿萊西奧本身就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的技巧既不可預測,又非常老練。
有時候,他會引誘她、哄騙她,好像她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需要他去費盡心思地追求、取悅,直到她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都因興奮而顫栗,自由地向他獻身;有時候,她也會試圖去挑逗他,而到那時候,他隻會笑着把她扔到哪個最近的好地方,然後直接撕開她的衣服,粗暴地占有她,幾乎讓她因極緻的快感而瘋狂。
“其他男人也會這麼浪漫嗎?”一天晚上,當他把她壓在枕頭上時,她忍不住笑嘻嘻地撫摸他的臉,如此問道。
“所有的女人都會擁有這麼疼愛她的情人嗎?還是隻有我一個人這麼幸運?”
阿萊西奧咬了咬她正在他臉上不停作亂的手指,不答反問道:“所有的男人都會幸運地擁有這麼放蕩的情人嗎?”
當她立刻便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後,他繼續笑道:“那麼,其他女人也會這麼漂亮,而且對待她的男人這麼熱情,甚至熱情到讓他時常感到疼痛嗎?”
薇洛驕傲地擡着下巴道:“在這方面,你絕對是個幸運兒,先生。”
“我确實如此,非常非常幸運。”
他一邊說,一邊在薇洛“咯咯”的笑聲中,将身體滑了下去,盡情地取悅着他美麗的情人。
***
就這麼浸淫在愛情的甜蜜裡,阿萊西奧幾乎每天都是個迷迷糊糊的樣子,等到他終于略微恢複了些理智,他便發現在他與她享受生活的同時,她與他的母親也完全打好了關系。
他的母親一直非常孤單,一方面是因為她的身體不好,不适宜社交活動,另一方面,她确實跟意大利人都合不來,個性合不來,生活習慣合不來,宗教信仰也同樣如此。
即便在他看來,這個老太太根本說不上多麼虔誠,而所謂的英國國教也很可笑,不過就是當年亨利八世為了離婚迎娶安妮·博林搞出來的,完全是天主教披了層新教皮,她也愣是始終堅持自己的信仰死也不願意改變。
至于雇傭一個合适的女伴陪伴她,作為孝順的兒子,一直以來,他在這方面也算給她花了不少心思,可那些足夠優秀的女伴,連蘇格蘭都會嫌棄偏遠荒涼不願意去,那更别提千裡迢迢地來意大利,而且還不是來米蘭、威尼斯、佛羅倫薩之類在全世界都大名鼎鼎的城市,隻是一個……至少對她們來說是并不知名的小小鄉村,這幾乎就是一種流放,在明明可以安安穩穩地待在倫敦的情況下,她們完全情願放棄他開出來的薪水。
所以,不管他的瑪拉内心究竟是怎麼猜測一切的,他的母親當然會想要和她多多交流,她們可以一起談論關于書籍、繪畫、詩歌、音樂、英國的上流社會等等一大堆各種各樣的話題。
于是,當他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後發現她不在房間裡,他直接就走去母親的居所找她,然後,一眼看到母親、母親的女伴威奇伍德太太與他心愛的情人坐在一起。
這幾乎是在這個房子裡能出現的最糟糕的場面,僅有的三位英國女士湊到了一起,而她們此時正愉快地玩着紙牌。
“媽媽。”
她帶着溫暖的微笑瞥他一眼:“阿萊西奧!我在早餐和午餐時都很想念你。”
“你們……在玩牌?”阿萊西奧問。
老公爵夫人道:“有什麼問題嗎?我猜你是過來找瑪拉的,但不要帶她走,我必須赢一局,你知道的,我隻是很久沒有好好玩過牌了。”
“自然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媽媽,我來看你還需要任何理由嗎?”
确實不需要,但她自從她時常把他的情人從他的身邊帶走後,她見他的次數已經逐漸增加到了使她無法忍受的地步。
她非常愛自己唯一的兒子,這是毫無疑問的,但她的英國教育一直告訴她與孩子保持距離,就像他還很小時,她就堅持認為兒童應該好好待在育兒室,然後每天由保姆帶過來讓她看一看,次數最好不超過一次,時長更是絕不能超過一小時……
“要加入我們嗎?”薇洛在一旁問。
阿萊西奧當然想要會會她,他壓根不知道她居然還會玩牌。
“你是從哪裡學會玩牌的?”在老公爵夫人接連失利後,她的兒子竟也沒能夠挽回顔面,隻能這麼對她大聲道。
“過去實在無聊的時候,我和我的朋友就隻能這麼打發時間了。”薇洛道。
無聊打發時間……
即便阿萊西奧從來都不是什麼玩牌高手,此刻也被深深地打擊到了。
“我猜你會算牌吧。”
“當然。”薇洛說,就好像他是問了一句廢話,這不是很簡單嗎?
“好吧,那你過去有輸給誰過嗎?我猜你估計是英格蘭,不,整個大英帝國最好的牌手。”
他的誇張贊美總是時刻不落,即便都快要聽習慣了,此時在他母親面前,薇洛也還是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我當然輸過。”她說,“你以為我的朋友都是什麼好相處的嗎?上帝保佑,有一個在牌桌上完全是個瘋婆娘,不管什麼手段都耍得出來。如果她是個男人,我們一定會湊錢送她去蒙特卡洛,好讓她赢錢回來給我們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