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在打了他後,她又哭了。
他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哭什麼?你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我以為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你成長了,不再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孩,而是一個女人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得意,雖然她是個處女的問題最初讓他非常慌亂,但現在,他很滿意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讓她第一次體會到了這些樂趣,往後無論發生什麼,這個事實将永遠屬于他,她會一直記得,他當然也一樣。
薇洛厭惡地躲開他的手,哭道:“我當然知道我沒做錯什麼了,錯的是你,還有你那個粗魯野蠻的仆人,但是被徹底毀掉了的人可是我。”
阿萊西奧還真是無從反駁。
“我還以為我們昨晚上過得很開心。為了幫助你,我們幾乎是做了一整晚,差點把我給累死,你在抓我後背時就像隻老虎,但撫摸我時又溫情脈脈,還有你的吻,落在我胸前時柔軟得像是天鵝絨。最後你困得不行了,都要抱着我的腰把雙腿纏在我身上才睡,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掙脫開來,好打了水來給你仔細洗洗。”
見這個意大利人竟然還在她面前說這種難為情的事,薇洛又羞又氣,索性就開始放聲大哭,将她那些臉面禮儀全都扔到了一邊。
她一邊哭一邊說:“我這輩子再也結不了婚了,我再也找不到一個丈夫了,所有人就期望我做到這一件事!以後沒有哪個正派的男人會正眼瞧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很多事情我也不想,我難道還不知道這是大錯特錯的事?我隻是想要跟一個我愛并且愛我的人結婚,我又不是不準備結婚了,我一直是個好人,從來都沒有傷害誰……”
她覺得自己很肮髒,她沒救了。她的整個成長過程都在告訴她,她的清白是她最重要的财富,如果她失去了這個,她就會被毀掉,變得一文不值。
她現在就是一個一文不值的人了。
因為哭泣,她的聲音越來越含糊,她的話又本來就亂七八糟的,身為外國人的阿萊西奧聽不明白,也懶得去為難自己。
他隻對第一句作出回答:“怎麼會呢,而且你也根本不需要什麼丈夫,你真的就想嫁給一個男人,讓他掌管你的一切,而你則天天為他操持家務時不時的還要挨頓打嗎?他會自己花天酒地,卻對你無比吝啬,一個每天都要為了生活發愁的女人,再如何美麗,都會迅速衰敗的,結婚對于女人來說根本沒什麼好,倒不如留在我身邊,讓我好好照顧你。”
他說話的那個口氣就仿佛自己是聖經中的好撒瑪利亞人,正準備全憑善心地向她奉獻時間金錢。
薇洛完全沒想到他還存了這種念頭,捂在臉上的手都不禁又蠢蠢欲動了起來,但好在她現在理智恢複不少,已經不想再做出這樣對于一名女性來說過于粗魯叛逆的動作了。
她隻是猛地放下了遮臉的手,頂着滿臉淚痕自認為十分兇悍地瞪視着他:“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給别人做情婦!”
她甚至連說出這句話來都感到一陣不好意思,他怎麼可以認為她會如此堕落呢?
她哭得鼻尖紅紅的樣子實在可人,阿萊西奧看着,整顆心都柔軟了下來,聲音也變得溫柔了許多:“那你又是什麼人呢?我目前就隻知道你姓什麼,我想了解你更多,比如說你的名字,你一定有個很可愛的名字,可以告訴我麼?”
薇洛給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你們居然還看了我的推薦信?你們怎麼可以随便翻看别人東西?”
問完,薇洛也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他們這些人更過分的事做了,這算什麼。
這群毫無道德的意大利渣滓。
“隻是好奇而已。”阿萊西奧道。
薇洛自然不可能去告訴他,她并不是什麼所謂的布萊斯小姐,她就是落款處的威廉敏娜·考迪科特,她已經夠丢人了,于是她一句話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