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不是跟繼母争論這個的時候。
薇洛道:“我是肯定會結婚的,真的,隻是,我希望是與一個我愛而且愛我尊重我的人結婚,沒有愛情的婚姻有什麼意義呢?一個隻知道用強權威脅我的人,怎麼可能懂得尊重我。”
索菲就知道這個年紀的女孩會說出這種蠢話來,一時間也是不耐煩了。
“我早就說過你該少看點不良讀物了,他都求婚了,還要怎麼尊重你?而且這也不是你能做主的,親愛的,你父親已經同意了,你必須聽從他,你現在就和我走,給我笑得開心一點,跟公爵說你很樂意成為他的妻子。”
“我不樂意。”薇洛可憐地看着她,“我不會點頭的,如果他仍算是個紳士,他就不會強迫我嫁給他。你說,跟一個死氣沉沉的老人結了婚,我以後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爸爸他或許能理解我,不,我知道他一定能理解我,他隻是暫時被沖昏了頭腦,他很快就會意識到這樁婚姻究竟有多不合适。”
可惜索菲不是她的父親,不會因為她有一雙清澈美麗的眼睛就總是忍不住心軟。
見繼女頑固,估計要跑過去壞事,索菲急得上火,那好看的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然後她猛地想起了美容專家的囑咐,又趕緊抹平了前額的皺紋。
總而言之,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這樁天上掉餡餅一般的婚事告吹,她幾乎都能看到她丈夫的前途多麼光明了,到那時,她在社交界的地位也将水漲船高,人人都會追捧她。
想到這,她心中不禁緩緩地浮起一個實在有失淑女風範的主意,但她想,她也是為了薇洛着想,這個已經完全陷進了那些情愛謊言裡的小東西,終有一天會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愚蠢,而她不過就是在阻止薇洛後悔罷了。
即便是未來見到了上帝,上帝都不能指責她的這一番慈母心腸。
索菲幾乎是溫柔地撫摸着繼女美麗得就像青春本身的臉龐,但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冷酷至極:“你要實在不聽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親愛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非常疼愛你,别說是打你,我甚至罵都沒罵過你半句,可你無論如何都得與拉文漢姆公爵結婚,如果你膽敢再說出一個不字來,我現在就會告訴大家說你有些感冒,然後讓仆人把你綁起來,讓你挨幾十下鞭子,我未來會每天都用桦條狠狠抽你一頓,直到你終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為止。”
薇洛驚訝地看着索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能說出這樣可怕的話來。
“你不可能這麼做的,你知道如果你膽敢傷害我,我父親永遠不會原諒你。”
索菲道:“你大可以去告訴你的父親,他一天天的可是忙碌得很,家裡的女人吵架了這種小事隻會讓他心煩,除非你可以脫掉衣服向他證明。你也千萬别指望會有哪個不長眼的仆人來幫你,他們比你可有頭腦得多了,他們知道,如果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就會立刻被掃地出門,而且還拿不到推薦信,因為在這個家裡,我才是那個掌控着他們命運的女主人,明白嗎?”
薇洛仍然是不願相信,這樣的羞辱實在太離譜了,但索菲的眼神告訴她,若是被逼急了,這位高貴美麗的夫人是真做得出來。
索菲擡起了手:“怎麼了?我的女兒,你非要我動手打你嗎?”
薇洛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三秒之内不作出回答,索菲這隻漂亮的手就會打到她的臉上。
她這輩子都沒有挨過任何人的打,而對于一位淑女而言,讓她去受到這樣的侮辱還不如直接一刀殺了她。
她隻能暫時先妥協,穩住她的繼母:“我會答應的。”
見自己成功收拾了她,索菲笑了:“那就快點走,人家還等着要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