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别前師父特意交代于她們,不得将信上寫的内容透露給非沉佛山上之外的任何一人,謝漾自是不能直接告知她是從何得知的,隻能随意找個理由應付她。
“這……”她遲遲不敢與她們說。
謝漾上前握住她垂于兩側的手,似是安撫她道:“你放心此事我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是你告知的,你的容貌我們也自會想辦法幫你恢複。”
“真的嗎?”她一聽這話當即追問。
謝漾鄭重地點頭道:“當真。”
“事情還要追述到三個月前的一個月圓之夜,自那時起城中就變得越來越怪,許多詭異的事情也接連發生……”她内心掙紮片刻最終還是向她們緩緩道來。
那時郦城還不似現在這般,按照以往的慣例城中年滿十五歲的官員之女于月圓之夜統一行及笄禮,當然那夜她也在其中。
當時她記得很清楚,連她站着的女子共有十人,然而在行禮時地上竟憑空多了一道黑影。
起初她也沒太放在心裡,隻當是夜深眼花導緻出現的幻覺。
“婉瑩,你瞧那邊站在個小郎君,他好像一直在望着你看,莫非他喜歡你?”與她并排而站的女子是沈刺史最小的女兒沈青,她的注意力一向很分散,沒一會兒就自繁多的禮數當中投向别的地方。她像是看到什麼一樣,一臉興奮指着那處對她說道。
“你可别胡說了,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沒看見他?”沈青與她的關系最為親密,平日裡又是愛打趣她。長此以往她也漸漸習慣,本來并未當回事,但沈青這次偏偏一直抓着她衣袖執意讓她看那人,她也隻好扭頭望之,可沒想到的順着那個方向看去分明空無一人。
“不對呀,他明明就靠在那棵系着紅帶的樹上,他身上穿着可是與你相似顔色的衣袍,你再看看呢?”
李婉瑩很努力找尋她指着的那棵樹,可依舊無果,前面啥都沒有,更别提她口中說的那名男子:“你莫要再說笑了,這裡除了我們這一衆人,哪還會有别人出現。”
“阿青你要去哪裡?”她話剛說完就見身旁的沈青突然像失去意識一般,無論她怎麼喊她都不回應,頭也不回徑直就往樹林深處走去。
她的聲音不算太大,但由于禮數已進行到末尾周圍很安靜,隻是稍稍出點聲,便就将其他人的注意吸引過來。
“可是發生了何事?你不知道行禮之時交談是大不敬嗎?若是神靈知曉将會怪罪于在場的每一個人,難道你是想毀了在場之人?”為首的杜大人皺着眉向她這邊走來,顯然不滿她這個行為。
“回杜大人,我并非有意的,隻是瞧見阿青她正往那邊走去了,想将她喊回才不得已這樣。”李婉瑩一手指着沈青離去的方向與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