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正沉浸于喜悅之中,壓根沒注意到身後藏着的人。
“刺啦”一聲,長劍劃過衣袍直穿他的身體。沈信一臉詫異,他已然被此狀态吓得發懵,緊接着身體的疼痛襲來,他低頭一看腹部上插着一把長劍。
早知他就信了柳氏的話,要是那會從這裡離開,根本不會變成這樣,沈信如今痛恨不已。
沒等幾秒長劍便自後面抽出,鮮紅的血源源不斷湧出,他大叫一聲,手捂住腹部倒下。扭頭一看,殺他之人竟是沈落随從,還未開口問他為什麼,餘光瞥見腳邊出現一雙黑靴,他自是認得清清楚楚,是沈落的。
沈落彎下腰與他平齊,拿出一截手巾細細纏繞在手上,随後才狠狠捏住他的下颚:“我猜你一定是想問為什麼?沈信啊沈信不如你先仔細想想,你是怎麼得罪于我的,不然我定不會你做出如此之事。”
他眼裡的狠意很濃,沈信瞧見後明顯是害怕了身體一抖,也不顧身體的疼痛,抓住他的衣擺求饒道:“堂兄是我錯了,你放心隻要你放過我,從今往後我絕不可能向他人提及此事。”
沈落見狀當即踢了他一腳,一臉嫌棄地擦拭被他抓住的地方,居高臨下對他道:“你且再想想,隻有這一件事嗎?”
沈信顯然想不出,就見沈落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放在他的臉上,鋒利的尖端很快劃破,血珠紛紛冒了出來。
“沈信你真是好記性,那會兒不是還向我求娶阿姿的嗎?這才過了多久就将此忘得一幹二淨?莫非你是在揣着明白裝糊塗?”沈落大聲說道,手中的匕首放平敲了敲他的臉。
“堂兄這事我剛剛是真沒想到,我錯了,我不該向你提及求娶阿姿的事,還請堂兄饒過我這一回吧。”沈信立馬了然他這是因他向他求娶阿姿之事感到氣惱,連忙低聲求饒。區區阿姿而已,大不了他不娶就是,畢竟沒有什麼比失去生命要可怕。
正當他以為沈落會饒過他時,忽然聽見他低笑起來,那把匕首眼見就朝他的腹部傷處刺去。
沈信吓得連忙往後退,原先束好的頭發已有些散落下來,額頭的汗珠滾落下來,搖晃着頭眼裡滿是驚恐:“堂兄我是真知道錯了,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抱有這樣的想法,更不會出現于你面前。”
可他的話絲毫起不了任何作用,沈落擡手就刺進去。
沈信實難忍受痛楚,眼淚混着汗水一并流出,整個人看上去狼狽極了。
一旁的沈落冷笑一聲,拿起手巾擦拭剛才不慎濺到的血,對随從吩咐道:“你去找幾個人直接将他埋在後山處即可。”
“是。”随從立即應道,轉身就離去。
過了一會兒随從複返,身邊多了好幾個壯漢,他們手裡擡着一口備好的棺材。
此時的沈信因失血過多,已經神志不清,意識模糊之時隻覺身體被拖動起來,像是被人擡起一般。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被人随手扔進棺材之中。
棺材快被封上的那刻,他的眼睛微睜開一個縫隙,沈落就在站在面前無聲與他說了一句話。
“堂弟日後便在黃泉之下好好安享晚年吧。”他一下讀懂他的話,隻感身體發涼,剛想掙紮起身眼前就一黑,那口棺材已封實。
“行了,就這塊地吧。”沈落親自跟到後山處,随意指了塊地。
“是,你們幾個手腳利落點趕緊挖好。”随從對那幾名壯漢道。
沒一會兒那塊地就被挖出一個大坑,幾人小心翼翼将棺材放入,随之又将土埋上。确定妥當後,他們才離開這裡。
而棺材裡的沈信越來越呼吸不上來,拼命捶打棺材壁的手也愈發使不上力氣,有氣無力求救:“救……救命。”
這時突然傳來尖細的笑聲,顯然是柳氏的聲音。
“夫人,救救我——”他也顧不上害怕,使出全身力氣朝她喊道。
柳氏并未理會,隻是垂眼瞧着他眼下窘迫的模樣,笑容更盛,就差沒拍手叫好。
“好夫人,你就救我這一次好不好?日後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沈信強撐着道。他還不想死,也絕不能就這麼草率死去。
“哎呀,現在怎麼就念起我是你的好夫人了?我怎麼分明記得你可是被我活活吓暈過去的。”柳氏繞起長發把玩着,一副閑情逸緻的神情。
“不過你讓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我要你與我做個交易……”她趴伏在他的身上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