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天知道你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舍得甩開James扣在你腕間的手。

他沒說話，雙眸直勾勾地盯着你，震驚裡摻着某種你不敢深究的情緒。

而你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尖叫着央求你重新抓住他。

但你沒有。

為了克制這份沖動，你死命地掐住自己大腿後側的軟肉，指甲深陷的疼痛讓你确信：明天那裡一定會浮現出一片不小的淤青。

你的聲音像緊緊崩起的琴弦，竭力維持着最後的堅定：“我不能和你走。”可視線卻依然不受控地滑向地面，不敢對上James的眼睛。

“為什麼？”James強壓着焦躁。

你擡起腳踝，露出追蹤器。

“帶着我，他們會找到你們。”

“Zemo！”James猛地轉頭，聲音裡裹着火氣，就好像那追蹤器是Zemo給你戴上的一樣，“怎麼他媽的把這玩意兒弄開？”

Zemo走近，目光掃了一下你的腳踝上，露出了會意的笑，“别緊張，不是什麼大問題。”他語調從容，“先跟我們回去。”

“我……”你還想掙紮，但James沒再給你機會。他又一次握住你的手腕，手掌收緊，手指幾乎陷進你的皮膚裡。

“聽到了就跟上。”他打斷你，不由分說地拽着你向前走去。

獵鷹挑眉瞥了一眼James的背影，湊近Zemo悄聲道：“他看起來像是要把那姑娘的手腕捏碎——什麼深仇大恨？”

Zemo故作優雅地整理了一下領口，嘴角噙着意味深長的笑：“或許不是仇恨...”他意有所指地頓了頓，“更接近...被甩了的前任？”

“哈！”獵鷹突然提高的聲調讓James猛地回頭，他立刻假裝看天，轉身還對Zemo做了個“我覺得你猜對了”的口型。

Chapter 38

你被帶進Zemo的臨時住所，被迫坐在沙發的正中間。James緊挨着你坐下，手指仍死死扣在你的腕間，力道大得讓你幾乎能感受到自己脈搏被壓迫的跳動。

你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指尖試探性地在他手背上輕撓了兩下。

James的呼吸明顯一滞，指間微微松動，你趁機抽出手腕。

蒼白的皮膚上一圈泛紅的指痕醒目異常，你用另一隻手覆上去揉了揉。

Zemo不知何時已經拎出一個黑色金屬工具箱，在你面前單膝蹲下。他靈活地擺弄着工具，金屬清脆作響。不到半分鐘，随着“咔嗒”一聲，那個禁锢你多時的追蹤器應聲脫落。

“瞧，輕而易舉。”他兩指捏着還在已經不再閃爍的追蹤器，在你眼前晃了晃，然後随手一抛——黑色的裝置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落進角落的垃圾桶裡，發出“當啷”一聲悶響。

Chapter 39

由于你和他們的行動毫無關聯，當天就被Zemo安排專機送回紐約。沒人來送你——甚至是你自己開車去的機場。

你姑且把這歸咎于任務緊急，輕易原諒了他們的缺席。直到登上Zemo的私人飛機，緊繃的神經才真正松懈下來。你合上沉重的眼皮，這些天的經曆如夢境般在腦海中閃回。

那些“爍滅”歸來的受害者，難道真的無人能拯救他們嗎？

你想。

Chapter 40

飛機艙門剛打開，你就被蜂擁而至的記者團團圍住。無數話筒像長矛般直戳向你的臉，嘈雜的問題劈頭蓋臉砸來——“被綁架是什麼感受？”“綁匪是什麼人？”“誰救了你？”

你在保镖的護送下低頭疾走，直到聽見“是誰救了你”這個問題時，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鏡頭，你一字一頓地說：“是冬日戰士。”

閃光燈頓時亮成一片。你迎着刺目的白光繼續道：“他和報道裡寫的完全不同，不僅救了我，還......”手腕上未消的淤青隐隐作痛，你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但在鏡頭前結結實實為那個金屬臂男人辯護了足足三分鐘。

看啊，這就是愛情該死的魔力。

哪怕面對全世界的質疑與敵意，你也已經下定決心——這次就算要撞得頭破血流，也要為那個混蛋賭上一切。

Chapter 41

接下來的日子，你破天荒地推掉了August安排的所有記者會。

說實話，就算你拒絕，她似乎也拿你沒辦法。

你更願意把時間花在兩件事上：不厭其煩地向媒體澄清“冬日戰士”的真實形象，以及為那些“爍滅”歸來的受害者發聲。

這天，當你哼着歌推開家門時，整個人僵在了玄關——那個自你記事起就鮮少露面的男人，正坐在客廳沙發上。

他手中的報紙攤開着，電視裡正播放着你前幾天的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