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ggy感覺自己被困在一場醒不來的噩夢裡。
炮火在耳邊轟鳴,硝煙刺痛雙眼,她像個無頭蒼蠅般跌跌撞撞地奔跑。Alpine的呼喊從遠處傳來,那麼清晰,那麼急迫——
可當她終于循聲趕到時,一切都晚了。
子彈撕裂空氣的尖嘯,鮮血噴濺的溫熱觸感,Alpine緩緩倒下的身影......
病床上的Peggy猛地睜開眼睛。
天花闆的慘白燈光刺得她流淚。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回憶還是夢境,終于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握住了她顫抖的手指。
“Peggy?”
Steve的聲音像一束光,将她從黑暗的深淵中拉了出來。
“Steve...?”
她的聲音破碎在淚水裡,像一片在風中顫抖的落葉。手指用力地攥緊他的制服。
“我不知道...Alpine死了...”
Steve将她顫抖的身體擁入懷中。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聲音都被抽離,隻剩下胸腔裡心髒劇烈的跳動。
然後他收緊手臂,掌心輕輕撫過她抽動的背脊,聲音低沉而堅定:
“沒事了,Peggy。”
一遍又一遍,像在安撫一隻受傷的鳥。
Steve靜靜守在Peggy床邊,直到她的呼吸終于變得平穩。
他輕輕拭去她臉上未幹的淚痕,指腹擦過那些微涼的濕潤,像是觸碰一片被暴雨打濕的羽毛。
病房的門在身後無聲閉合。
走廊盡頭,Bucky環抱雙臂倚在牆邊。
他們相視一秒。
所有安慰的詞句在喉間翻滾,最終隻化作一個沉重的拍肩——Bucky的手掌落在他肩上時,傳來熟悉的溫度與重量。
今夜沒有星光。
——·——
但Alpine真的死了嗎?
你我都心知肚明。
這不過是她精心設計的【心靈影響】幻象——一場獻給Peggy的告别儀式,也是一次溫柔的報複。
當Alpine潛入Peggy記憶深處時,所有的謊言與僞裝都在她面前無所遁形。那些被刻意掩藏的虛情假意,終于找到了最合适的歸宿。
黑暗中的時間失去了意義。
Alpine蜷縮在車廂角落,系統界面一片死寂——它拒絕提供任何幫助,仿佛也在等待這場鬧劇的結局。
當車門終于轟然洞開時,刺目的白光如潮水般湧入。她眯起眼睛,瞳孔收縮,逐漸适應了眼前的景象——
一個龐然的兵器工廠在她面前展開。流水線上機械臂的冷光閃爍,九頭蛇士兵列隊穿行,研究員們抱着數據闆匆匆來往,整個空間充斥着金屬碰撞的尖銳聲響和刺鼻的機油味。
Shmidt站在車門外,戴着皮手套的手向她伸出,嘴角挂着勝券在握的弧度。
Alpine知道,這就是終點站了。
但她沒有碰那隻手,而是輕盈地躍下車廂。
她環視四周——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規模的軍事設施,冰冷的鋼鐵叢林讓她不自覺地繃緊了後背。
“Alpine,我們需要先給你做個全身體檢。”Shmidt并未動怒,隻是擡手示意身旁的士兵帶路。
士兵剛邁步靠近,Alpine突然擡手——四周散落的金屬碎片如活物般騰空而起,瞬間将士兵按倒在地。
“别碰我。”她跨過被制服的士兵,“我自己會走。”
Shmidt走在前方,Alpine跟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