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幾個丫鬟聚在一處,驚慌失措問着秋冉冬枝,如若兩位主子去了邊關,她們這些下人該當如何,她們可不想去邊關受苦
秋冉冬枝哪曉得該如何辦,被問一早上,煩了直直嚷了一句,“萬事自由主子安排,你們操什麼心。”
這一嗓子沒留意,驚醒了周清鸢,她撓撓頭推開門,問在吵什麼。
秋冉冬枝哪料到真驚動了主子,當即噤了聲,其餘丫鬟七嘴八舌說着。
周清鸢被吵得頭疼,算是理清了,冷笑道:“本宮還沒走,就想着走啦?”
“你們來侯府短短月餘,本宮與侯府可曾少過你們什麼,竟這般迫不及待。”她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人。
老侯爺離世,侯府上上下下的仆役都換了,這些皆是新來的。
“去找常管家。領你們的月錢。”周清鸢三言兩語打發了這些人,坐在院中,讓秋冉取了酒盞,喝着昨夜剩下的酒,“你們兩個,可想離開?”
邊關清苦,不願去也是尋常,不必強留。
秋冉正為主子倒酒,聞言手都開始抖,酒灑了一桌也顧不得,與冬枝前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是奴哪裡做的不好,奴可以改,主子莫要趕奴走。”
冬枝趕忙點頭,表明她也是一樣的。
周清鸢複又問一遍,“那裡寒苦,不比京城,可要仔細想好。”
說罷,不消回話,揉着腦袋閉目養神。
秋冉冬枝見狀,也收了聲,不敢再說,心中打定了主意要跟着殿下與侯爺。
紀骁早就醒了,聽着屋外的說話聲,噗嗤笑了。
縱使撞牆頭破血流,他家殿下這脾氣也不會改。
少頃,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着呼喊傳來,寂靜的院門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林婉瑤一身青藍的衫裙,一路小跑進來,腦門上滿是汗,見着人了方才停下,緩着氣息。
周清鸢摸摸鼻子,趕忙拉着她坐下,拿巾帕給她擦汗,“你怎跑這樣急。”
“你且和我說,這些日子去了哪裡,趕去邊關又是為何?”林婉瑤一把篡住她的手,不容殿下逃避。
這一月,她登門三四次,皆由仆役告知,殿下身體不适,勞她改日,如何猜不出人不在府中。
周清鸢心知騙不過她,一五一十講着。
林婉瑤聽着,眉頭緊皺,少不了要多說幾句,“殿下太冒險了,如若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殿下不敢頂嘴,乖乖聽着。
林婉瑤唠叨幾句,自知好友的脾性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顧而也不再多說,轉而提起旁的,“這般突然,隻怕這幾日就該動身了。”
周清鸢點頭,攏共三兩日便該出發,行禮什麼的都還尚未收拾,如此想着,喚來秋冉冬枝,問她們可有想好,是否要同去。
兩個丫鬟一齊點頭,頗為好笑。
殿下忍不住笑,叮囑她們去收拾東西。
冬枝一臉興奮應聲,忙不送跑了,怎料拐角險些撞到了人,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陸绮陸姑娘,連連賠罪,回身向殿下通禀,
陸绮踉跄一下方才站穩,見這丫鬟急急忙忙的,心想怕不是又跑一個。
畢竟她進門就沒遇着幾個下人。
“陸姑娘來啦。”周清鸢坐着仰首去看,見是陸绮,笑着招呼人過來坐坐。
陸绮哪料到殿下還有客人,吐吐舌頭坐下,“聽聞殿下要去邊關了,這事可是真的?”
林婉瑤笑說是真的。
周清鸢納悶了,“不過一夜上,怎人人都知?”
“京城就這麼大點,傳的自然快。”陸绮見怪不怪,對林婉瑤倒是生出一絲好奇,隻聽說過林家姑娘沉穩識禮,端莊大方,昔日遙遙見過,今兒倒是頭遭這般近的瞧人,忍不了多瞧幾眼。
周清鸢看看這個瞧瞧那個,不滿道:“該不會我走了,你們兩個多多相處忘了我罷。”
林婉瑤被這話逗的直樂,“哪能呢。”
陸绮嗆了口茶,挑眉反問:“是殿下你過得太快活,要忘了我們罷。”
周清鸢愈發不滿,一手按一個,反反複複說着讓她們多多寫信,不可忘了她。
畢竟這京城,算得上相識的姑娘家就這兩人。
三個姑娘嬉笑着玩鬧,立時忘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