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子聰在月下擺下祭壇,忽必烈帶領衆人念完祭文,卻見瞬時天色大變,立時風起,繼而雨下,一道閃電自天際連到地面,如同金龍騰起,飛升入天,百姓紛紛跪拜。
開平城工程進展順利,子聰看着忙碌的工地,他的心中卻已在勾畫另一幅藍圖,一座更加雄偉的都城,恐怕這時的他也不會知道,他心中的這座都城将會是未來的大元都城——大都。
子聰忙着修建開平成城,八思巴為忽必烈講經說法,唐霜霜還在休養,兩人的關系若即若離。辛遠練習起了弓馬騎射,雖然他在心裡厭惡着蒙古人,可是他所見到的蒙古人都淳樸、熱情,就連那些平時裡令人聞風喪膽的士兵,放下刀槍後也成了普通的牧民,一時之間也讓辛遠恨不起來了。
日子在平淡祥和中度過,但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清楚的知道,一定會有一個未知的明天在等待着他們。
不确定竟來的如此之快,涼州傳來消息,闊端王爺病逝,八思巴決定動身前往涼州,一來為闊端超渡,二來也可見見他的同胞弟弟恰那多吉。
八思巴去向忽必烈辭行,卻見到忽必烈正在發脾氣,子聰和一衆謀士在一旁不敢作聲,真金也在其中。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忽必烈行漢法治漢地,又大肆招攬漢人儒生的作法引起了蒙哥汗的猜忌,已經派人在他的封地明察暗訪,更将一些他任命的官員直接投入大牢。
忽必烈還在氣頭上,見八思巴來了也沒有招呼,拍着桌子怒道:“這幫人仗着大汗撐腰,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可别忘了本王也是成吉思汗的子孫。要不是我把漢地治理的有聲有色,他們哪有錢糧去搞西征。”
其他人都不敢吭聲,知道忽必烈向來尊敬八思巴,便一個勁的朝他使眼色。八思巴會意,點點頭,上前勸慰道:“王爺息怒,您行漢法搞改革,吏治清明衆所周知,您治漢地,地富民豐有目共睹。但蒙漢向來有隔閡,您要走的路道阻且長,定不可逞一時之氣。”
八思巴溫潤如玉的話語,忽必烈聽了倒是很受用,終于放低了聲調說道:“也對,明天我就動身回大漠,跟大汗說清楚我是決無貳心的。”
子聰見忽必烈冷靜下來,上前道:“王爺一人去見大汗恐怕難消大汗的顧慮,即使一時誤會解除,王爺再次遠離汗廷,難保大汗身邊的奸佞小人興風作浪,使大汗又對王爺猜忌。王爺此行不若帶王妃和真金一同去見大汗。”
忽必烈瞪大雙目,怒意又現,道:“你們想讓王妃和真金留在大漠當人質,決計不可。大汗身邊那些人唯利是圖,挑撥離間,唯恐天下不亂,我不能讓她們冒這個險。”
見忽必烈不同意,子聰還要再勸,他知道若是不能上蒙哥汗與忽必烈之間徹底消除戒心,那麼他們在漢地開創的大好局面将無以為繼。真金卻搶先跪倒在忽必烈面前,他的舉止行動與那些漢人儒生如出一轍,隻是身形稍顯瘦小。
真金懇求道:“子聰先生所言完全是為了父王您,不能徹底解除大汗對您的猜忌,您所做的一切,您大有為于天下的理想都會化作泡影。兒臣願意留在大漠,想來母親也一定贊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