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宣布佛家獲勝,道家歸還侵占的寺院,十七名參與辯論的道長被留在五台山,但也隻是被剃去頭發以示懲戒,衆道士悻悻而歸。這場佛道論戰以佛家的大獲全勝告終,佛門衆人均喜形于色,隻有兩個人除外,一個是白教活佛,一直鐵青着臉,另一個是八思巴,目光閃爍,好像在尋找什麼,心不在焉,似乎是在擔心什麼。
人群散去後,身邊的辛遠拉了下八思巴的衣袖,聲音焦急道:“快去看看她吧。”八思巴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猶豫了一下,霍地起身,提起袈裟跑向唐霜霜的房間,平日裡俊雅的身形,如今卻腳步慌亂。
唐霜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像生了一場重病,連喘氣都很費力。
子聰走上向前輕聲道:“是她給在場的人施了毒,将毒化作霧氣,吸入體内産生了幻覺。”子聰歎了一口氣,接着道:“她還擔心不能成功,便叫我出場力證你是會‘五部佛’的,先讓在場的人潛意識裡相信,果然一擊奏效。”
辛遠也跟了進來,在八思巴的身後道:“可是,你也知道,她自從換血後便對毒已經沒有任何抵禦。施展出足以令數百人的緻幻毒,幾乎會要了她的命。”
八思巴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點頭。她為他付出的太多,而他能給予她的太少。他輕誦經文,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他知道她喜歡聽。
日光下,八思巴坐在唐霜霜身旁,影子落在她身上。
燭光下,八思巴坐在唐霜霜身旁,影子落在她身上。
唐霜霜眼皮動了動,看得出她努力的想睜開雙眼,卻又無力的閉上。八思巴欣喜若狂,忙上前,唐霜霜無力的伸出手,八思巴毫不猶豫的也伸出手溫柔的握住,如同上一次握住她的手一樣。
八思巴有些哽咽道:“你不必為了我冒險的......”
唐霜霜閉着眼微笑道:“是我欠你的。”
八思巴歎息着道:“不,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他頓了頓,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地說道:“我把本來應該給你的,交給了佛祖。”
唐霜霜聞言不再說話,似乎又再次睡去,眼角卻流下了淚水,苦澀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