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消息一前一後的傳來,八思巴的師父班智達去世了,臨終前囑咐由八思巴接任薩迦教主;而忽必烈則被調離雲南前線,召回大漠。
八思巴面臨選擇,是回藏接替教主一職,還是跟随忽必烈返回大漠。他最終選擇了後者,事實證明了他的選擇是正确的。可當時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忽必烈失勢了,他被召回多半是因為蒙哥汗對他這個手握兵權,重用漢人的弟弟起了猜忌。
八思巴急于完成受戒,以薩迦派繼承人的身份跟忽必烈一起回大漠,隻有受戒之後才是一名真正的僧人了,才有資格接替班智達成為薩迦教主。
雲南也有一些藏傳佛教的寺廟,八思巴在其中找了一家規模較高的來完成他的受戒儀式。忽必烈也對八思巴的受戒很重視,一直拖着軍隊的開拔,等着要來觀禮。
第二天就要正式受戒了,八思巴等人與準備觀禮的忽必烈夫婦當晚就住在了寺内。八思巴在房内做晚課,燈火昏黃閃爍,一個高挑清麗的身影出現在窗前。
“能再給我講個故事嗎?”是唐霜霜,她輕聲的在窗外說道。
八思巴停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經輪,整理了下僧袍,走出屋子,走向唐霜霜,優雅的微笑道:“出去走走吧。”
四季如春的雲南,夜色微涼,看到唐霜霜衣衫單薄,八思巴便脫下僧袍外套遞給唐霜霜,唐霜霜接過僧袍卻并沒有穿上,她抱在懷中,感受着八思巴的溫度與氣息。
寺内樹影婆娑,微風吹落幾片黃葉落在二人腳下。八思巴撿起一片落葉,出神道:“衆生皆有宿命,葉落歸根就是它們的宿命吧。”
唐霜霜脫口道:“那你的宿命呢?”
八思巴笑着看了一眼唐霜霜,目光又轉向了遠方,是藏地的方向,一字一句的道:“我和弟弟恰那出生就注定了宿命,振興薩迦和家族的延續。如今藏區貧弱,教派林立,要想讓小小的薩迦派脫穎而出,談何容易,唯一出路隻有依附蒙古權貴。恰那天性純真,我不忍心讓他白玉蘭般的身心受着世俗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