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喬文說的對，孩子需要的是母親，什麼條件能好替代母愛？”

程斌給喬文夾菜，也給小希望夾菜：“有我在，别人家小孩子有的，我們家小希望也會有，過些時間我有個活動可能要去港城，到時候我帶你們都過去看看。”

他摸了摸小希望的頭發：“聽說那邊有很好看的衣服，可以多買一些。”

“有我舅媽做的好看嗎？”小希望從凳子上跳下來：“舅媽給我做的衣服，同學們都說好看，問我在哪裡買的，我就說是我舅媽做的，我舅媽的手藝就是最好的。”

喬文笑，幫她把糊在嘴邊的米粒擦掉：“隻要你喜歡，舅媽就一直給你做。”

“我最愛舅媽。”瞧了眼親媽，又撒嬌：“我也愛媽媽。”

“你們說的對，可是你們看看小希望的成績，我覺得可能是這裡的教育方法不太适合她，我想——”

“她的學習交給我，你就放心。”程斌把小希望學習的事情包在自己身上：“以後不用你給她輔導作業，你隻要看成績就行。”

程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那感情好，她成績不好，我可要來你家找事。”

“舅舅最厲害了，媽媽說，舅舅的成績就是最好的。”

小希望瘋狂輸出舅舅的彩虹屁，喬文知道，程斌是真的很厲害，在下放之前，程斌還做過徐燕專業課的老師。

差一點就評上教授。

要不是喬雪舉報，他現在應該是在大學裡做老師，或者在是有基地做工程師，而不是像現在被邊緣化，隻能做點行政工作。

不過喬文并不會說出來，有些傷痛，還是留給他自己慢慢消化。

别人說出來就成了憐憫。

這樣的憐憫，她不需要，程斌也不需要。

“姐，姐，救救我媽，喬文，姐——”

聽見這個聲音，喬文有一瞬間的恍惚，站起身，打開門，正看見喬路通在院子外邊。

他已經沒有小時候肥胖的樣子，現在他的身上和臉都是灰撲撲的，臉上的汗水把頭發打濕，正順着下颌線滴落。

看見喬文，聲音裡帶出哭腔：“姐，救救我媽。”

“這裡不是醫院，你往這裡來做什麼，先送你媽媽去醫院。”

看着狼狽喬路通折返，程芷有點擔心地看了眼喬文。

她的手緊緊的攥着衣角，臉色也很不好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跟着過去看看看？”程斌從裡屋拿了件褂子，安慰喬文：“你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我是在想，如果他們都死了，到下面去，見到故人，他們會說什麼？”

程斌和程芷都是知道喬家如何對待喬文的，聽她這樣說，隻覺得她是被委屈狠了，說點狠話而已。

“我就是奇怪，他們有錢有好事的時候想不到你，為什麼會喊着你救命？”

程芷說了一句，又看見喬路通跑了回來：“我媽已經在醫院裡了，你現在給我點錢，立刻。”

這下幾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把喬文當做什麼，當成他們的銀行？

不，當成随叫随到，還能吐金币的奴隸？

“你是怎麼想到過來找我要錢的？”喬文看着已經從小孩長成大人的喬路通：“我和你們的關系怎麼樣，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對不起我家，你拿了我家的錢，害死我爸，欺負我姐，我覺得你就該把你所有的錢都拿來給我們。”

從口袋裡掏出小刀，喬路通在空氣中比劃：“你快點給我，不然我就要你見血。”

這是被人遙控着來找她要錢？

喬文眼皮跳了跳，揚聲：“喬雪，這就是你的手段？要把自己的弟弟送去派出所嗎？”

“你别喊我姐，今天是我自己要來的，要不是你搶了我姐姐的對象，我們家也不至于過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被怨毒的目光看着，喬文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為什麼喬雪說什麼大家就信什麼，她是怎麼做到給每個在她身邊的人洗腦的？

“我和你姐姐沒有關系，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如果你非要說，那我就登報，把你們之前迫害我的事情公之于衆。”

程斌走上前，擋在喬文的面前：“這個事情和喬文沒有關系，你姐姐做了什麼事情，你心裡清楚，不過是拿着這樣容易被大家誤解的事情當做把柄來換錢罷了。”

直接一把抓住喬路通的手，狠狠往籬笆上一撞，見他吃痛，手裡的刀掉到了地上，程斌把小刀踢進院子：“程芷，把小刀撿起來，一會我們就去派出所報警，有人故意傷人。”

“你們放開我弟弟，有什麼問題沖我來，他是無辜的。”

喬雪原來就在不遠處的角落，看喬路通被程斌壓住才出來。

“無辜，你們過來喊叫着搶錢，還掏出刀子威脅人，這叫無辜，這叫搶劫。”

程芷打開院門：“我和孩子走了。”

喬文走到喬雪面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消停點，天天來找事，你不煩我都煩。”

捂着臉的喬雪并不在意，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冷笑：“喬文，你想過安生日子，可是你的日子是我的，你的房子，你的男人和你的錢，都應該是我的。”

她的手掐到喬文的脖子上，喬文後退一步踢了她一腳：“喬雪，你瘋了。”

後退了幾步的喬雪，眼睛通紅：“喬文，我有上輩子的記憶，可是我再也過不上上輩子的生活，這都怪你，都怪你。”

這樣的話，喬文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次，喬雪就和一個卡bug的NPC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