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是不可以上床的。
但這條規矩針對的隻是那種會掉毛的品種,以及剛剛才從外面回來,肉墊髒髒的小狗。
阿什涅才剛洗完澡,身上幹幹淨淨的,所以祂自然不需要遵守這一條規則的。
因此喬疏月心安理得的把小狗帶上了床。
祂果凍一樣柔軟的身體手感絕佳。
隻是大概是小狗還不适應和主人親密接觸,總是試圖去逃離她的懷抱。
這讓喬疏月時不時就要把祂給捉回來。
不過這種來回的互動她并不厭煩,和祂玩得有來有回。
——畢竟要是真不想讓祂跑,她直接把祂那三條用于行動的觸手給綁起來就好了。
玩了一會兒後,喬疏月就有點困了。
但她又怕小狗趁自己睡着的時候跑掉。
喬疏月還記得奶奶曾經似乎和她說過,很多小寵物都是液體,就算是把門和窗戶都得嚴嚴實實的,它們也有可能順着門縫牆角的縫隙流出去。
其中有些聰明的寶寶,甚至還會自己去開門開窗戶。
這讓她勉強支起了眼皮,撈起了小狗細細長長的、軟軟的、靈活的尾巴和耳朵,給它們綁在一起打了個死結。
扯了一下,很緊。
喬疏月這才放心的摟着小狗睡了過去。
她起伏的胸膛把身上的阿什涅也帶動得起伏了起來,如同海面上的帆船。
阿什涅觸手下密集地眼球盯着她,像是在思考該怎麼把對方千刀萬剮。
良久,祂才緩緩移開視線,擡起了自己的觸手,嘗試着去解開被綁住的它們。
由于實力的損傷,阿什涅的十幾條觸手隻剩下了可憐的三條。
此時它們被交錯着打結,複雜得祂用數十顆眼珠子去觀察,都沒能找到該怎麼動手解開。
明明是眼睜睜看着雌性綁起來的……
阿什涅不由煩躁地瞪着自己的觸手。
那個嚴密牢固的死結甚至還被對方編出了花樣,模樣看上去竟然和祂此刻的樣子有幾分神似。
但這并不能讓祂的心情就因此變好上幾分。
那緊緊纏繞的觸手,甚至讓觸手的末端都流出了一些粘液出來,晶亮的液體在重力下滴落到了她的衣襟上,洇出了淺淺的暗色。
她似乎根本沒想過綁得這樣緊,會不會導緻觸手壞死。
阿什涅瞪了她一眼,才嘗試着去将觸手解開。
然而祂向來靈活的觸手,在此時卻沒能展現出一點平常的靈敏性。
祂反而莫名其妙地将自己的觸手纏得更加難解難分了起來。
原本花樣還算可以入眼的死結,現在也變成了一個亂七八糟的死結。
阿什涅有些氣悶,不信邪地再次努力了起來。
——這下連觸手末端都纏繞在一起了。
祂有些郁郁。
觸手明明也是祂身體的一部分,怎麼祂竟然還比不過那個傻子雌性對觸手的運用?
阿什涅不甘心地盯着自己的觸手看了半晌,最終眼不見心不煩的将自己的眼珠子都收進了體内。
祂也不想放棄,但現在連觸手末端都被纏上了,三條觸手都因此而變得動彈不得。
所以就算阿什涅想要再次嘗試,也已經做不到了。
祂甚至都沒辦法去移動自己的身體了。
雖然此前祂也是在地上蠕動,可不管怎麼說,蠕動也要比咕湧更體面一些。
當然了,阿什涅其實也可以将觸手直接扯斷,這樣一來死結就影響不到祂了。
至于觸手,反正它們最後還是可以長出來的,損失了一截也無所謂。
隻是在身體能量緊缺的階段,觸手也會長得很慢。
所以比起等待着觸手重新長成,阿什涅甯願等待喬疏月醒來幫祂解開。
畢竟以人類的休息時間來算,祂也不需要等待太長的時間。
對神明漫長的生命而言,這點時間根本不值一提。
至于直接叫醒對方,阿什涅倒是沒想過。
雌性腦子又不好使,力氣還大得出奇,萬一醒過來之後有起床氣怎麼辦?
阿什涅可不想平白無故挨頓打。
祂又不是沒有痛覺存在。
隻是祂心裡到底不爽,因此等待的感覺也變得不好受起來。
對方心髒跳動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一下又一下地撞擊着祂的耳膜。
偏偏她還将祂抱得很緊,胸腔的震蕩叩擊在祂感知靈敏,遍布着細密觸須的皮膚上。
身體褪去了那一層粘液組成的薄膜後,阿什涅的皮膚感知變得更加的敏銳。
因此喬疏月身上帶來的這種有力的震蕩,甚至讓祂産生了些許過電一般的麻意。
阿什涅猩紅的眼珠又從皮膚下鼓脹了出來,煩躁的盯着她。
該死的人類雌性,吵死了!
阿什涅頭顱裂開,巨大的嘴巴蠕動着将她的頭顱吞沒進去。
睡着的當事人毫無危機意識,不僅沒有反抗,也沒有被驚醒。
還沒有重新長出尖牙的牙床抵在了喬疏月的臉上,将她的整個面孔都包裹在了其中。
阿什涅用力地抵蹭着,将牙龈都刮得發紅。
雌性的五官并不柔軟,她的眉骨硬朗,臉部的骨骼走勢鋒銳。
不傻笑的時候,其實是有一種神殿騎士一般的熠熠端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