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非常之幼稚,玩起了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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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後一組回到家裡,這次的任務就算是都完成了。當然,元禾受傷的腳成為了每個人要詢問的一句,“元禾,你腳怎麼了?”
元禾隻是不辭辛勞的回答着,“腳扭了,人沒事。”
嘉賓們齊聚在堂屋,各個組的照片和任務卡都上交給主持人,由主持人檢查任務的完成情況。
“元禾這一組怎麼還有私心照片啊。”主持人開玩笑道,“多的照片節目組要收相機費的。”
元禾:?節目組好摳門。
“沒說不能拍。”周秉言回複道。
“好吧,算是我們的失誤。”
周秉言說,“照片我節目錄制完還需要的。”
“好,節目組不會删除的。”主持人調笑道,“不過這麼寶貝,我們會以為照片是你老婆的。”
周秉言:?
主持人:“根據任務完成花費的時間和照片的拍攝情況,這次的勝利組是我們的‘花開富貴’組,讓我們恭喜他們獲得了此次‘螢火蟲的軌迹’比賽的專屬徽章。”
徽章是綠色的森林背景,點點螢火點綴其間,仿佛身臨其境。
周秉言拿回徽章,替元禾别再胸前的衣服上。
其他嘉賓祝賀的掌聲響起,周秉言卻不看鏡頭,隻是淡淡望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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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怎麼回事?”元禾注意到周秉言洗完澡後,手臂内側的小紅包。至于為什麼能看得那麼仔細,是因為周秉言準備過來幫元禾把腳用袋子套牢,然後方便洗澡。
周秉言說,“應該是被螢火蟲咬的。”
“螢火蟲還會咬人啊。”元禾從沒被咬過,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情。
“沒事,等一下擦藥就行了。”周秉言說完,繼續幫元禾纏腿,“你别打岔,這個澡還是得洗的。”
“我受傷了,一定要洗嘛。”
“你不是最愛幹淨的嘛,”周秉言用誇獎,讓元禾說不出拒絕的話,“這澡得洗。”
“洗就洗。”元禾自暴自棄說,“這怎麼洗啊。”
“我在裡面放了兩個凳子,你坐在一個上面,另一個用來翹腳。用可以拿下來的蓮蓬頭,不要打濕這條受傷的腿。”周秉言說完,元禾向前伸出手,他越來越習慣周秉言背他,甚至主動的伸手來迎接周秉言寬大的背。
可這次周秉言沒背他,直接把他整個人橫抱起來,突然騰空的元禾腦子還一陣懵,就被放到浴室裡的凳子上。留下一句“門不要關,需要幫忙的時候叫我一聲”,就匆匆離開了浴室。
周秉言坐在床上擺弄着床上的稻草人玩偶,之前紅皮書的位置稻草人被取代。
他看着看着,就不明所以的笑出聲,臉上洋溢着幸福,怎麼看也和之前那個冰冷冷的人不一樣。
元禾給予他什麼?
不清楚,因為他給的實在太多,多到數不清楚。
無論是元禾的鼓勵,還是他帶自己都做過的那些從來沒接觸過的事情,周秉言願意相信,元禾會是他生命中的亮光。他撒謊了,家裡關系差的原因不僅僅是時間的問題,他長時間在父母的安排下成長,他是缺愛的,是渴望得到愛的,但他又是逃避愛的。
他不要别人的喜愛。
他隻要自己喜歡的人的愛。
元禾是不一樣的存在。
無論是吃播視頻裡的樣子,還是如今面前的樣子,都仿佛要烙印在他的心裡,叫他一輩子都要記得,不許忘記。
豆崽沖他叫了一聲,周秉言從飄到不知道哪裡去的思緒中醒來,将稻草人玩偶放好,摸了摸小狗的腦袋。
他差點都想要和小狗共舞了,但以自己的良知來說,他沒做這樣缺德的事情。
小狗感覺到主人的愉快,也非常興奮的搖着尾巴跟在他身後打圈。
“啊!”
元禾的聲音在浴室裡響起,周秉言立刻沖進去。
結果他就看到元禾脫得□□的身體,剩下的他沒敢看,迅速轉身留給元禾一個背影。
“怎麼了?”周秉言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變得正常,耳根卻忍不住的偷偷紅了。
元禾半點沒有被看的尴尬,“啊,我剛才沒注意,不小心淋到這隻腳了。”
“那小心點。”周秉言留下這一句,僵硬的擺動着身體離開。
在元禾出來之前,那潮紅的臉反複萦繞在自己的腦海裡,周秉言覺得自己就是個□□,雖然他什麼都沒做,隻是在腦子裡想想。
“洗好了。”元禾叫自己的專用移動工具。
“來了。”周秉言拍拍自己的臉,進去把元禾抱出來,輕輕放在床上。
順便幫他把腳上纏着的防水用品扯下來,又檢查一下,“水沒進到裡面,沒事。”拿着打濕的毛巾準備替他擦拭這隻受傷的腳。
“這個就不用了。”元禾有些羞愧的說,“好尴尬啊。”
“不要緊,我是你室友,這是我應該做的。”周秉言任勞任怨的做着這件事情。
“那好吧。”元禾低着頭,臉因為不好意思麻煩别人而羞愧的紅了,用着低低的聲音說,“那你以後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就幫你。”
“現在就有需要你幫忙的。”
“什麼?”元禾因為好奇而擡起頭,粉紅的臉就這樣落入周秉言的眼中。
周秉言也有些不好意思,側着臉不去看元禾的眼睛,“你可以幫我擦藥膏嗎?”說完,擡起自己被螢火蟲誤傷的手臂。
“好。”
被咬傷而故意不去立馬擦藥的周秉言說,“謝謝。”
“要擦哪一種藥膏?”元禾看着擺在面前的一排藥膏,陷入選擇的困難症中。
“這個藍色的。”周秉言遞給他的同時,将自己的手也交出去。
元禾拿起軟膏,擠出白色的膏體,用棉簽蘸取。将周秉言的手端着,在紅腫的地方用棉簽塗抹均勻,“這樣好累啊。”
被嫌棄的周秉言說,“那怎麼辦?”
“你手有點重,”元禾把他的手放下,“你直接躺下吧,這樣方便把你的手放在床上。我這樣塗就不會覺得累啦!”
周秉言不懂元禾的想法,隻好照做。
對方彎着腰給他塗抹藥膏。
靠得極近,元禾把頭放的很低,導緻塗抹過程中,他呼吸出的鼻息打在他的脈搏上。
元禾隻知道周秉言很聽話的讓他塗藥,但不清楚,對方的另一隻手緊緊抓住褲子不放。
“今天不需要練字了吧?”元禾突然提起。
“要練。”周秉言艱難的說出這兩個字。
“我都這麼慘了,還要練字啊。”元禾沖他撒嬌,“求求你了,今天休息吧。”
周秉言頓了頓,許久才開口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