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偷偷順着元禾的動向移動,等到對方轉身過來,他又将眼睛瞟向其他位置。
“别生氣了。”元禾把東西放在他手上,“送你一束花,原諒我好嗎。”
路邊樹上的金櫻子,他摘了一束。中間還有用新鮮棕榈葉手工編織的綠色小玫瑰。
周秉言手裡攥着花,有些用力,“你知道什麼關系的人才送花嘛?”
“喜歡的人?”元禾問道。
“喜歡的人。”周秉言提頓道,像是在咀嚼出話語中的意思,“那我是你的什麼人?”
“你是我喜歡的人。”元禾脫口而出。
被莫名表白的周秉言一噎:什麼?暗戀對象向我表白?沒搞錯吧。
很久之後,他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你确定?”
“确定。”元禾心想,隻不過是喜歡的人,為什麼還要三番兩次來确定,喜歡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他喜歡顔姐,喜歡展音,喜歡爺爺。“你人這麼好,我當然會喜歡你了。”
【001:恭喜宿主,知名度正在迅速提高,經判斷是無可計量數值,按照最大生命值加減法則,您此次生命值上升5點。您目前的生命值總計59,距離成人距離又近了點。】
元禾再傻也搞清楚了這鬼生命值上升的莫名條件。隻要他和周秉言呆在一起,生命值就會迅速提高。
周秉言簡直就是續命良藥。
“好。”周秉言下了決定一般地說。他答應了來自于元禾的告白,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元禾的男朋友。
“好什麼?”元禾頭上的呆毛垂下來。
明明都已經向我告白了,還在那裡傻乎乎搞不清狀況。周秉言有些難堪的說,“做你喜歡的人。”
元禾朝他笑着,漾起的酒窩要把周秉言拖進漩渦裡,周秉彥從手裡的花束裡面掏出金櫻子,彎腰将花朵别在元禾的耳朵上。
“好看嘛?”
周秉言話語中沒了冷感,顯得溫柔又纏綿,眼睛彎彎的看着面前的人,“好看。”
“那裡還有野薔薇呢。”元禾指着路邊的野草叢說,“它的莖葉味道是甜甜的。”
“我們今天算是神農嘗百草。”周秉言雖然這麼說,還是跟緊元禾的步伐,“吃野菜都要吃飽了。”
“沒那麼誇張。”元禾将野薔薇的莖稈掐掉,用手撥掉帶着尖刺的外皮,遞給周秉言,“嘗嘗嘛,很甜的。”
周秉言彎腰,咬了口元禾手裡的杆狀植物,口感意外的不錯,水分也很足,“還不錯。”
“就是說吧。”元禾就着手裡的直接一口悶,吃的是周秉言咬過的,他完全不介意。
準确的來說,誰介意誰心裡有鬼。
“我們先回去吧,現在快到飯點了。”元禾看周秉言有些戀戀不舍,“如果你願意的話,節目錄制完你可以到我的家鄉玩。我可以帶你上山摘蘑菇,做好吃的給你吃。當然,你也可以順便幫我們收一點稻子。”說到後面他的聲音不自信的變小許多。
“好。”周秉言被安排累死累活的工作也不生氣,“隻要你别忘了叫我就行。”
爺爺,我給你騙回來個可以幫忙幹農活的人。
元禾興奮的要搶周秉言手裡拿的桶,桶裡面放着今天打野的成果,還算是重的。“我幫你拿吧,你這麼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用。”周秉言不僅沒把水桶讓出來,反而元禾手裡的桶被對方搶走,“你好好走路。”
周秉言這一路都是幸福的,像是準備去結婚的毛頭小子。
節目組看見歸來的兩人,紛紛将自己的裝備拿出來。攝影機黑洞洞的打在二人身上,喂養的小狗屁颠屁颠跑過來迎接他們,在腳底下亂竄。
元禾手裡沒東西,擔心周秉言因為看不清腳底的情況,會把小狗給踩了。蹲下身呼喚小狗,豆崽跳到他手裡,尾巴搖個不停,“爸爸回來了。”
經過堂屋,裡面的燈已經點亮,昏黃的光照在老舊的桌椅上。
“你們終于舍得回來了。”紀笑顔臉上帶着愁容,對周秉言說,“周哥把元禾拐走一個下午之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私奔了呢。”
周秉言笑了笑,“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會私奔呢?要奔也是明奔。
“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周哥笑哎。”紀笑顔帶着八卦的表情,“我也算是沾到某人的光了。”
某人正抱着狗玩呢,完全沒看到他們倆的一唱一和。
“傻了,”紀笑顔歎了口氣,這元禾根本是不開竅啊。
“你們桶裡裝着什麼?”
周秉言将手裡的桶伸出去給她看,“元禾帶我去山裡打野,我們帶回來很多可以吃的。”
“看起來蠻新鮮的,”紀笑顔說,“答應我元禾,下次這麼有趣的事情一定要叫上我。我和展音完成任務後,啥都沒做,真的是無聊死了。”
“下次一定叫你。”元禾回答她,“我們今晚有拍攝任務嘛?”
紀笑顔點頭說,“有,今晚的活動一定特别有意思,你猜猜看是什麼?特别浪漫的東西。”
元禾耗盡腦細胞也沒猜出來是什麼浪漫的東西,自暴自棄的說,“猜不出來。”
“好吧好吧,不為難你。”紀笑顔滿臉的期待,“螢火蟲的軌迹,試想一下,一對情侶看着漫天的螢火蟲,會做些什麼?”
“Emm.”元禾用心在思考着,“讨論人生哲理?”
“元禾,你思想還是太過單純。”紀笑顔一臉壞笑的表情,“這麼浪漫的環境,做讨論人生哲理的事情多麼煞風景啊。”
“那什麼是不煞風景的事?”
“那當然是接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