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老實啊。”
“你看看被子在哪裡。”
元禾發現被子大部分掉在自己這邊的水泥地上,自己倒是蓋的牢牢的,沒讓一點冷風進去,而周秉言那邊的幾乎是空的。也就是說,元禾半夜搶被子嚴重,把自己的被子睡了不說,連周秉言蓋的被子都被搶過來給自己蓋了,難怪他覺得自己怎麼這麼熱呢。
那豈不是周秉言一晚上沒被子蓋?!
“真的非常抱歉啊,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搶被子。”元禾一臉歉意,等他擡起頭看周秉言的眼睛時,他才發現,對方薄薄的眼皮底下浮着一層青黑,大概是一晚上沒睡。“都怪那個莫名其妙的夢,不然我肯定不會這樣的。”
“什麼夢?”
元禾思考了半天都難以說出口。
難道要說是,你和我澀澀的夢嘛?你叫我老婆的夢?
先别說對方能不能相信,首先,他自己都難以說出口。
“沒、沒什麼夢。”元禾又問他,“你一晚沒睡嘛?”
“不是。”周秉言悠悠的說,“差不多五點的時候我才被凍醒。”
“要不我搬去何哥那裡住。”元禾小聲說。
“你還想再打擾一個?”
“那你搬到何哥那裡去住。”元禾為他提供其他的方案。
“何哥打呼噜那麼響,我搬過去,就一晚别睡了。”周秉言說,“還是跟你一起住吧,至少能睡個幾小時。”
“那好吧。”元禾認真臉保證道,“今晚絕對不會再搶你被子了,我會老老實實的睡覺,絕不會打擾你。”
“行。”周秉言笑着說,“暫時相信你了。”
“你人真好。”元禾認為周秉言非常溫柔且善解人意,雖然夢裡的他非常奇怪,但不得不說,現實的周秉言是非常值得他尊敬的這麼一個人。
“趕快收拾一下,出去吃飯。”
咦!周秉言身上穿的這件黑色衛衣為什麼跟夢裡的一模一樣,連衛衣上的白色商标位置一樣。
元禾是真覺得腦袋爆炸。
“好的。”元禾穿上衣服,就趕緊去洗漱。等洗漱完出來,周秉言還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手裡翻着一本磚厚的書。
“看的什麼書?”元禾好奇的湊過來,周秉言沒回複,隻是将書翻過來給他看。
紅色的書封,上面寫着端正的黑體字,“罪與罰。”元禾将書名念出來,“看起來好高級,是講什麼内容的。”
“主人公因為交不起房租,殺害了放高利貸的老太婆,最終陷入無盡痛苦的故事。”
“這麼簡單?”元禾沒想到這麼厚的一本書就概括成這幾句話。
“基礎劇情是這樣。”周秉言說,“主要展現的是當時社會的不平等。”見元禾還是沒聽懂,“你是要我把這本書解說給你聽嗎?”
“可以嗎?”元禾一臉期待。
“不可以。”
“為什麼?”元禾從小就不喜歡看書,學校要求閱讀名著來充實自己的文化素養,他都是咬着牙看的。前些年買的名著,他都沒有翻過幾次,現在還是嶄新的。相較于看書,他更喜歡聽别人将書裡的故事通過講故事的方式說出來。
“就算我講給你聽,現在也不行,我們得出去幹活了。”周秉言起身往外面走,打開房門,輕聲說,“晚上再講給你聽。”
“好。”元禾化身小跟班,“節目組準備的早餐是什麼?”
“什麼?”展音先他們出來,看見桌上的東西,難以置信的說,“節目組要不要這麼摳,隻有包子,喂狗呢?”
在一邊啃包子的紀笑顔瞬間變臉,“罵誰呢!”
展音禮貌性笑笑,“沒罵你哈,别對号入座。”
紀笑顔懶得再理他,看見跟在周秉言身後的元禾,連忙叫住他,“元禾,早上好啊。”
“顔姐好。”
紀笑顔将手裡的東西遞給他,“我給你留了幾個肉包子,現在桌上剩下來的都是菜餡的,沒有這肉餡的好吃,快謝謝我。”
“謝謝顔姐想着我。”
紀笑顔說完撇了一眼周秉言,注意到他的黑眼圈。跟元禾說,“你昨晚吸他精氣了啊?”
“啥?”
“眼圈這麼黑。”紀笑顔說,“到時候讓節目組遮一下,不然上鏡多不精神啊。”
“我到時候跟他說一聲。”
好在這包子皮薄陷大,比想象中的好吃,展音才沒再說些什麼吐槽節目組不做人的話。
吃完早飯後,節目組拉過來一批裝備,大多是插秧時用來防進水的一體式背帶褲。
周秉言的黑眼圈在化妝師的鬼斧神工的化妝術之下也被成功遮住。
“大家準備一下,開拍了啊!”導演的聲音響起,“場記過去拍下闆子。”
場記:“3、2、1,開始。”
“歡迎大家來到《故鄉的土壤》,今天是節目錄制的第二天,也就是下田插秧日哈。”周冉說,“接下來就由我們的李村長來親身問答一下大家為什麼要插秧?要如何插秧?這兩個問題。”
李村長:“插秧是自古流傳的一項種稻步驟啊,據有着悠久的曆史。插秧作為水稻種植的一項重要環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增産和提高水稻質量。因為啊,這個秧苗如果離得太近,每個秧苗的空間就會變少,土壤養分提供不足就會導緻秧苗的生長出現問題,使産量變少。”
李村長:“在插秧之前,我們需要将水田裡的土壤給弄平整,然後再開始插秧。插秧是有技巧的,不能直接插在土裡就完事了。我們在拿到秧苗時,一隻手負責拿秧,另一隻手負責插秧。一般我們都是拿三到四棵秧苗為一個集體哈,抓住秧苗根部,再往土裡面插。在插秧的時候,我們需要将秧苗插到土裡約一個指節大小,防止沒插牢固,秧苗飄起的狀況。而且,秧苗需要一排排對齊,不能出現斜着插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