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喻荞來了。
喻荞的臉色好多了,接過牛奶猛喝一大口,唇隙間留有白白的一道奶痕。
“你一個人在家,以後有人敲門要問問是誰,萬一是個壞人呢。”
“再說了我有你家鑰匙,用不着敲門,下次記得長個心眼,别被人勾走了。”
江攸甯一陣發笑,渾身一顫一顫的。
“聽到沒。”她錘他一拳,受聶澄的幹擾,她最近越來越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嗯。”
他輕輕點頭,喻荞還在那裡說個沒完,一一列舉獨居在家要注意的事項包括宋素之跟她說的一系列危險案件。
江攸甯盯着她的眼神逐漸深邃不可捉摸,喻荞牛奶喝得急,唇上留了一圈牛奶胡子。
兩人正坐在沙發,他按在沙發兩側的手指漸漸用力收緊,柔軟的沙發墊深深凹陷,如玉的手指青筋浮起,似要沖破表皮。
他閉了閉眼,腦海裡依然浮現她生動的臉龐。
“好啊你,現在都不聽我講話了。”
喻荞說了半天旁邊人都沒反應,側頭一看,人已經閉上了眼,額頭青筋一跳一跳,似乎在忍耐什麼。
肯定是嫌她煩了。
江攸甯平穩呼吸,睜開眼,一副放大的漂亮臉蛋驟然出現在眼前。
像是實在忍無可忍,他伸出手輕輕揩下她唇周的牛奶胡子,一點一點,緩緩的抹去。
“在聽,不生氣了。”他輕柔哄她。
喻荞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被他這麼一哄,沒了招數。
全身感官仿佛都彙聚在他手指擦過的地方,溫熱火辣,清潤沁涼,多重感覺交織,讓人舒坦的靈魂都在顫抖。
氣溫逐漸升高,周圍氣氛開始暧昧起來。
兩人都沒有要開口的打算。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喻荞有些迷離地眸子瞬間回神,她急急忙忙起身,“肯定是橙子他們來了,我去開門。”
“你擦擦手。”
說完,從茶幾上抽了一張餐巾紙丢給他,徑直跑走。
江攸甯仍舊一動不動坐在那兒,隻開了一盞小燈,不算太亮。他一張臉隐匿在昏暗燈光下,晦暗不明。
良久,他動了動。
撿起那張餐巾紙看了看,幽深的眼眸裡是濃到化不開的情緒。
他随意将紙巾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冰冷帥氣的臉上邪氣一片,他看了看手上的奶痕,像在期待什麼人間美味。
下一秒,性感唇瓣緊貼手指,吮吸她留下的痕迹。
直到這一刻,江攸甯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個——變态。
關于喻荞的一切,他都想擁有。
聶澄和陳池一塊來的,還帶上了花生和煤球。
雞蛋和布丁嗅到親人的氣息特别興奮,毛茸茸的小尾巴一甩一甩,可帶勁了。
陪四隻小狗玩鬧了會兒,幾人去了江攸甯的書房排練。
大家詞都記得差不多,再順順動作表情走位啥的就行。
“我跟社長說好了群演讓他幫我們找幾個,到時候在社團課演練一下就行。”走完一遍,趁休息的空檔喻荞跟他們說了這事。
“菠蘿俠這回辛苦了,橙子怪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了。”
陳池把膩歪歪靠在喻荞身上的聶澄拉回來,沒好氣道:“你想以身相許人家還不一定要你。”
聶澄看了眼江攸甯,果不其然那人正緊抿唇瓣,周身溫度仿佛又低了幾度。
她招惹不起,起身抱起花生逗弄。
“喻荞,服裝的事有眉目了嗎?”陳池想起這事,問她。
喻荞:“差不多了,反正套個水果玩偶套就行,都跟店家說好了,下周三就能拿到。”
周五剛好元旦晚會開始。
“哇,江大帥哥你家有好多相機啊。”聶澄抱着花生在書房轉悠,瞧見玻璃櫃裡放着幾台相機。
江攸甯見她感興趣,打開櫃子:“每年過生日,我父母都會送我一個相機。”
美名其曰記錄幸福瞬間,但他沒拍過,一直放在櫃子裡積灰。
“攸攸,我們幾個拍一張合照好不好?”喻荞想到什麼,忙提議。
幾個人一拍即合。
設置好定時,喻荞瞥見腳下扒拉她的布丁,心裡軟軟。
“抱着它們一起拍吧,好歹也是我們友誼的見證者。”
四個人各自抱着體型相似,毛發卻不盡相同的狗崽子。
時光的相機定格在這一瞬間。
這一年,他們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