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羊肉湯鍋，在深秋喝起來暖身體。

“你……”

“軟軟……”

兩人同時開口，都愣住了。

程阮：“你先說。”

季書笑了一下，給他夾了塊冬瓜：“高考恢複了，你想報哪個學校？”

“南城醫大。”程阮道，他笑起來，“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的。”

“我跟你一起。”季書沒有絲毫懷疑，直接說。

少年在哪裡他就在哪裡，他不會離開程阮的，也接受不了異地。

“以後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到時候在學校附近買個房子，軟軟跟我住一起好不好？”他攬住少年的肩膀，像是抓住了此生最重要的寶物。

程阮松了一口氣，說實話他也想過兩人之後的路要怎麼走，高考分别兩地他們要怎麼辦，現在季書率先提出想跟他在一起，他着實放松下來了。

“好喔。”程阮放松下來，往背後一靠直接倒進他懷裡。

“你最近就一直在想這個？”季書一挑眉，他這兩天都愁眉不展的，原本是以為少年因為病還沒好不開心，原來是一直想着兩個人的以後。

程阮不太好意思的點點頭：“嗯。”

“下次軟軟直接問我就好。”季書喟歎一聲，低下頭去吻住那張粉嫩柔軟的唇，“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耳鬓厮磨，兩唇相貼，細碎的愛語被啧啧水聲淹沒，等季書放開他，程阮已經被親的眼裡泛起水光了。

自從夏天他讓季書跟他一起睡之後男人就一直沒搬走，天開始涼了他們洗澡的順序就改了，季書先去洗，等他再進去的時候淋浴間裡也暖和起來了，不會着涼，而等他去床上的時候被窩裡也暖和了。

被季書抱着睡可以暖和一整晚，比他從前自己睡經常腳涼手涼的舒服太多，每年換季的時候都會感冒，今年因為有人暖床，他還是前些天下雨沒及時穿衣服才得了一場小感冒。

第二天去鎮上把信給程臨寄走了，程阮打了個哈欠，剛從郵局出來，就看見裴瑤跟李志秀走在一起。

他眨了眨眼，拉了季書一把，兩人側過身去沒讓裴瑤看見。

“你還是勸勸李洋哥跟她分手吧。”程阮想了想，吃飯的時候還是提起了這件事。

李洋跟他們關系好，他跟裴瑤偷偷确定了關系的事情也告訴了他們，他自己陷在愛情裡看不清楚，程阮他們可看的明白，不跟他光明正大的處對象哪是因為什麼害羞，分明隻是怕李洋礙事而已。

“裴瑤确實不是個好的。”季書給他剝橘子當飯後水果，“李洋總會明白的。”

反正李家不會同意他跟裴瑤在一起，裴瑤自己估計也沒那個結婚的心，他不是沒暗示過李洋，但人聽不懂似的，根本沒用。

季書能理解他，人一旦陷在感情裡輕易是脫不了身的，勸了他也沒用，還得等他自己看清。

程阮一想：“也是。”

這段時間總是下雨，他們今天來的時候看着萬裡無雲的天氣在吃了飯從國營飯店出來後就猛的陰沉下來，豆大的雨珠說下就下。

沒辦法，今天肯定是趕不回去，招待所要介紹信才能住，他們隻能選擇貴一點的國營旅館。

他們隻開了一間房，登記入住人員也沒有多想，有介紹信的都去住便宜的招待所了，他們這住一晚要五塊錢，來他們這的基本上都是兩個人甚至有三個人一間的，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咦。”進屋的時候，程阮餘光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人影，等他再後退回去看的時候卻又看不見了。

“怎麼了？”季書先進屋，沒看見外頭有人。

“沒什麼，可能是我看錯了吧。”程阮搖了搖頭，他剛剛看到那個人影好像是王志國，但過了個拐角就再也看不見了，也不确定。

說起王志國，他确實一個多月沒在村裡看見了，說是去鎮上找了個工作，程阮也不知道具體是幹什麼去了。

他沒放在心上，扭頭就把這件事忘了。

雨一直不停，連着下到了晚上。

“我出去買飯，想吃什麼？”登記員那裡可以借傘，晚飯總不能不吃，季書問他。

“想吃小馄饨。”記得他們來的路上離這裡不遠就有一個賣馄饨，這種天氣也不适合走遠，程阮随便說了一個。

季書離開了，他跟登記員借了傘，出去買點東西再回來，登記員那裡本來就有旅館提供的傘，很爽快的給他了，隻要不弄壞就行。

叩叩叩——

程阮聽見敲門聲，沒有防備的就去開了：“怎麼這麼快回來了？是不是忘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