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丸的表情很直白的扭曲着:“主公大人,這根本就不合理!我......我怎麼可能疏遠阿尼甲呢?”
外川苦茶面無表情道:“可能是因為你沒跟什麼人愛得情比金堅,堅如磐石,石破天驚,驚天動地,濃情蜜意吧。”
膝丸:“......”
“雖然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這種風格的報告真的來自時政嗎?”作為近侍的大和守安定提出了有效質疑。
由于他們的審神者是個拖延症晚期,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所以本丸大部分刀在做近侍的時候都有幫她處理過公務。
時政的各種報告和文件連格式都要求的十分嚴格,用詞更要簡明嚴謹。
這種風格浮誇,邏輯漏洞明顯的東西,真的是出自時政嗎?
外川苦茶歎了口氣:“這是我讓胖次郎私下整理了發給我的,并沒有走時政正規通道,所以隻能以這種内容形式進行說明。”
“胖次郎沒有參與B7108本丸的事件調查,可以知道的内容差不多也就這些,其他的似乎是被時政相關的調查員有意封鎖了,說是怕造成不良影響。”
“畢竟前些年暗堕刀劍和審神者之間的各種矛盾慘案頻發,如今好不容易太平些,大家都不想再多鬧出什麼動蕩來。”
“這也是時政對咱們本丸違規收容這振暗堕【髭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一旦時政出面處理暗堕刀劍,消息傳出又會是一陣人心惶惶。”
外川苦茶說完後,室内一片愁雲慘淡。
她又歎了口氣:“我會繼續查探的,在這期間,麻煩你們多留意一下那位【髭切】的情況,他的記憶應該開始慢慢恢複了。”
膝丸和髭切認真且鄭重地對自家審神者道謝了一番。
外川苦茶尴尬地直擺手:“行了行了,别這樣,怪肉麻的。”
上次他們倆對她這麼真摯地道謝,還是她徹底淨化這座本丸,真正被衆刃接納的時候。
當時無論是場景還是氣氛都很到位,她自然也是感動的不行,但現在還是免了,尤其是她自覺自己其實并沒有真正幫上什麼忙。
“主公大人,還有一件事。”
膝丸歉疚道:“今天【兄長】對你的襲擊,真是萬分抱歉。”
外川苦茶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沒關系,我知道他不是有心的,而且這不是也沒成功嗎?”
膝丸面色依舊慚愧,但目光卻十分堅定:“雖然今天我傷害了【兄長】,簡直罪無可赦,但如果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我還是會選擇擋在主公大人身前阻止【兄長】,這是我身為主公的刀和兄長的弟弟所必須履行的職責。”
外川苦茶和髭切以及大和守安定對視一番,紛紛忍不住大笑起來。
膝丸剛剛沸騰起來的腦子被他們笑得一片空白。
髭切摸了摸自家弟弟的頭,甜甜地笑着:“認真丸真是個可愛的好孩子呢。”
膝丸意識到自己好像被嘲笑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兄長又雙叒叕記錯了他的名字!
“阿尼甲,我叫膝丸啊。”
膝丸淚眼汪汪地試圖讓自家兄長好好記住自己的名字。
“阿尼甲,我叫膝丸啊。”
懷裡重傷的弟弟用一種極輕極淺的氣音說完這句話後,便再也無法維持人身。
【髭切】恍惚地看着懷裡破碎的太刀,默默念着:“膝丸,膝丸,膝丸......”
“膝丸!膝丸!膝丸!”
【髭切】聽到自己恐慌顫抖到極緻的聲音。
他一遍遍呼喊着懷裡弟弟的名字。
他可以确信自己這次叫對了弟弟的名字,他一直記得的,他的弟弟膝丸。
“膝丸!膝丸!膝丸......誰來救救我弟弟?救救膝丸!”
他下意識地看向黑霧中那個唯一可以對他們施以援手的人。
以往溫婉美麗的女子如今披頭散發,形容可怖,已然不是人類的形态了。
撕心裂肺的凄厲叫喊從黑霧中傳來:“不許!不許叫他膝丸!他不是!膝丸已經死了!膝丸已經死了!”
幾乎要将人耳膜震破的凄厲尖叫結束後,那聲音又溢滿了令人心驚的幽怨:“這個名字就是一個詛咒,我們都被困在了這個詛咒裡,我逃不了,你也逃不了,髭切,認命吧哈哈哈。”
噩夢中濃郁的黑色霧障向他席卷而來,剛從修複液中被撈出安置的【髭切】猛然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