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魄散。”
楊玖可不慣着,單手而立施法,前方的人立馬失去一魄,變得軟塌塌的要倒不倒。
“你聽好了,我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動搖的人,你是最低位,你沒資格和我并肩,更沒有資格在這和我談條件。”
雲裳淺似水般躺在長梯上,他表情呆滞嘴巴微張,要是不說怕是會認為已經死了。
“……皇還是會如此啊,我以為不會了呢。哎,幾萬年孤零零一個人,你不好過吧?當年全妖族的人為你失去生命,你還沒原諒自己吧?皇,你說為什麼你還能活着呢?你不應該被全天下追殺直至灰飛煙滅嗎?還是,你應該自戕。嗯?那樣想想也挺高笑,一直高高在上的皇居然會受不住外界壓力而自戕,哈哈哈哈,要是那樣我得去踩踩。我恨,恨你為什麼不給她報仇,恨你為什麼甯願封印自己的法力也不願意救她,更不願意将妖界管理好讓許多無辜的妖魔死于那場大戰。”雲裳淺越說越激動,甚至最後全身抖了一下聲音變得沙啞,“你憑什麼……還能安然無恙的活着……憑什麼不救她不給她報仇?!”
山頂空寂,說話聲音大些就會有回音,雲裳淺的“恨”一直在山頂徘徊,久久不願散去。
楊玖不說話,他藏在袖子裡的手輕輕點着什麼,看着雲裳淺他好像有些猜測了。
“你對初雨,是愛慕之情吧?”
那邊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沉默着,等到楊玖沒有了耐心他才緩緩開口:“我愛了她七百五十四年,這是算上她死亡的時間。”
“……”
“皇,你憑什麼不救她?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你好吵。”楊玖收手垂下眼眸,“言溫。”
一個很陌生的名字,在哪聽過。
是七百年前楊初雨拉着楊玖說喜愛她的人,追的死去活來不願放棄,最後聽着楊初雨死去開始了計劃。
“言溫,凝夢妖,能穿梭在人的夢境中從而控制他。”楊玖微微皺着眉頭看向他,半分無奈半分怒氣,“你究竟控制了多少人?”
“哈哈哈哈哈。”
雲裳淺大笑起來還帶着一些哭腔,他抽泣幾聲鼻音很重:“皇不愧是皇,這些都能知道。我真的很惱,為什麼你能平安無事的活着?!”
聽到這白魚終究沒有耐心繼續聽下去了,他提步走到雲裳淺身前,居高臨下看着他就似一個劊子手随時會要了他的命。
“你說為什麼師尊能好好活着?來,我來告訴你。”
白魚蹲下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讓他看着自己,雲裳淺軟塌塌的耷拉着腦袋,看向白魚那雙紅眸他慢慢縮了一下。
“妖界是師尊以一己之力撐起來的,你說他不管?哈哈,他要是不管這世界上就不會再有妖,包括你也不會出生。師尊這麼多年何時平平安安過?!人界仙門百家要殺他,妖界諸多叛徒要殺他,神界三神記恨他,他何時平平安安過?!你有什麼資格和他說這些?就因為恨?你以為他不想救公主嗎?!那是他沒辦法!……雖然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但是你要怪的不是他,是我。”
白魚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他想,要是那次靈犀宗他沒有……不對,憑什麼是我的錯?
“哈哈,說了很多有的沒的,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
白魚冷下臉,眼中一抹火焰,盯着雲裳淺驚訝的表情他還是笑了:“呵呵,拖延這麼久,累了你了。”
雲裳淺這才回過神來,他抿着嘴巴憋着一股氣,最後始終沒有發洩出來。
“白魚,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白魚松手,失去支撐的雲裳淺就重重倒了下去腦袋磕在階梯上流出鮮血,“你配知道嗎?”
确實不配。
一切通了,奚無拘大抵也是他的手下,兩人一個化作雲裳淺一個化作凜婕,共同聯手藏得很好,連那些仙門百家也受了誘惑,當真,荒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也配不上…當真如此當真如此!哈哈哈我不配啊……配不上她,不配……我就是一個低微的妖,哪裡配得上她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我不敢奢求了,不敢不敢……哈哈哈哈哈就像七百年前一樣!她救我那次一樣!我也這樣頭破血流我也這樣被圍困!噗哈哈哈哈哈,我哪裡配得上她呢,又怎麼配知道事情的真相……七百多年了,她好不容易再次回來,為什麼……她居然——居然忘了我!噗,可笑至極可笑至極!我這些年的等待、計劃、隐忍到底算什麼!算我……算我自作自受?對了,算我自作自受。奚無拘那個女人不靠譜,太瘋了,居然想搶你的意識,哦,對了,我還學了一個禁術。”
真正的瘋子抱起手笑着往後退了一步,沒人注意到他念了一個決,也沒人注意到一束金光從他的眼中閃過。
雲裳淺咯吱咯吱笑了半天,似乎最後是笑累了,他歪着腦袋坐起來軟塌塌的舔了一下手指的血。
“妖界禁術,血絲纏。”
在場除了白魚楊玖全部一愣,無不眼睛睜大一時語塞。
血絲纏,以自己的血液為連接無論什麼事物隻要沾上那自己就可以以操控他,且無法破除無法喚醒被控制者,唯一弱點就是将操控者一擊斃命。可是藏于萬者之間,隐于滄海枯田,誰又能保證在自己被殺死之前找出來操控者?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還有更多的東西,你們想看看嗎?”雲裳淺盯着白魚身後的楊玖,視線往下盯住楊玖的心口,他咧嘴一笑瘋瘋癫癫,口中流出些許口水,“楊玖,你知道凝魔劍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楊玖眨眨眼睛,顯然不太想理他,“你想讓我被萬妖反噬而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
“凝魔劍,出自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