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靈澤跪在地上低着頭。

“靈犀宗史冊上寫的未免也太多了吧。”楊玖依着藤椅單手扶額。

靈澤咽了口水被吓得不輕：“王，我們等會回去便改。”

楊玖手指點着扶手，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王，靈犀宗不會有史冊的。”澤期半跪着，臉上平靜似水。

“嗯。”楊玖收回手，“再去調查白魚的身份，淩薇街那也仔細搜搜，一隻妖一個人都别放過。”

“是，王。”

那邊的齋房裡雲裳淺正在翻找小玩意，而白魚乖乖坐在床上等着，他捏着一隻布老虎，伸手拽着他的胡須。

“找到啦！小魚你看，撩師尊神器！”雲裳淺捏着一朵白色的絨花跑了過來，“你知道嗎小魚，師尊特别喜歡百合花，這朵花是我閑的無聊做的。有一次我拿着在後山玩，對我愛答不理的師尊突然走到我旁邊與我說話，說一句看一下花，說一句看一下。那次愣是說了一個時辰，最後還是我餓了才結束完對話。哎，現在想想，當時是真沒眼力見啊。”

“你和師尊聊了些什麼？”白魚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處。

雲裳淺“啊”了一聲才道：“聊仙門，聊妖物聊神仙，反正什麼都聊。對了我們還聊到了比武大會，那年的比武大會可精彩了，聽說出了三個第一呢。”雲裳淺撇嘴說着突然想到了什麼，“哎，比武大會好像今年有一場，是在……立冬那天。小魚，你去嗎？”

聽着雲裳淺東扯西扯，白魚已經有些無語了：“你還記得我們在做什麼嗎？”

“哦哦幫你追師尊。”雲裳淺尴尬的笑笑捏着絨花坐了下來，“其實做絨花很簡單，但是得有耐心。來我仔細教你。”

“比武大會……”楊玖捏着一封請柬看着，他蹙起眉頭吸了一口氣，正打算回絕，就看到了請柬下一行小字。

許幼：王，您來一次吧，來撐撐場子，讓這些小毛猴子看看什麼是仙術，不然我這靈犀宗就要變蒙養院了。王，您來一次吧，我求您了。 這後面還畫了一個哭臉。

楊玖似笑非笑的燒毀了請柬，他轉身走出竹舍結果剛好撞上了端着食盒的白魚。

“師尊。”白魚喊了一聲。

“你來得正好，過兩日比武大會你随我去靈犀宗參加吧。”楊玖拍拍衣服轉眼去看白魚。

白魚比他矮着半個頭，看楊玖是微微擡頭的：“是師尊。這是弟子為師尊做的吃食，師尊可願嘗嘗？”

“吃過了。”楊玖冷聲說着轉身走進竹舍，他拿起放在櫃子上的白衣遞給白魚，“我找人做的，你試試合不合身。”

白魚受寵若驚的睜大了眼睛：“是。”白魚放下食盒接過衣服，他剛想轉身，卻擡眸停了下來，“師尊要看着我換？”

楊玖捏着扇子點在下巴，他微微皺着眉頭一臉傲氣：“你敢換我就敢看。”

白魚勾嘴一笑伸手開始脫衣服，他盯着楊玖，心裡在數數字。

“……”楊玖垂下手轉身走出了竹舍。

“三秒。”白魚笑着靠在牆上。

等換完衣服，白魚便疊好換下來的黑衣走了出去。這套白衣做工極好，雙袖用浮光絲繡上錦魚，整體柔氣不失陽剛，清新俊逸。在陽光下雙袖上的錦魚便變了顔色，白中帶彩霞中帶光。

“師尊。”白魚站在階梯上喊了一聲。

楊玖回眸，那雙淡藍色眸子裡混沌又神秘，他看看白魚滿意的微微勾起嘴角：“嗯。”

“比武大會分三段，一段初級，一段中級，一段特級。你在特級，能和你比試的基本都是各宗門最強之人，其中一個你得注意。”楊玖轉過身拿出一張畫像，“他叫子書世，是靈祁宗少主。他所創的靈鬼極其難纏，一旦受傷，我也救不了你。”

白魚望着畫像上輕視一切的人，他緩緩開口問：“這個子書世，是修詭道的？”

“嗯。”楊玖收起畫像，餘光瞥到了白魚皺眉，“怎麼？”

“師尊拿着他的畫像帶在身邊做什麼？”白魚有些不爽。

“……給你。”楊玖直接把畫像塞給白魚，“對上他，必要時再用詭忻劍。”

“是，弟子謹記。”白魚笑着道。

拉開畫像，上面那人散着頭發，一雙深藍色眸子下各有一條紅色柔和的水線花钿。從那雙眼睛裡，你能看到表面的笑意和暗面的不屑和殺氣。

白魚冷着臉一把火燒了畫像，随後跟着楊玖走進了竹舍。

“師尊，如果我比試第一，有什麼獎勵？”

楊玖捏着扇子坐在椅子上，他垂眸想了想，語氣淡淡：“沒有。”

“那師尊陪我看一次初雪如何？”白魚站在楊玖面前擋住了些許陽光。

“……好。”楊玖單手扶額擡眸看白魚，眼前的少年長得俊美如畫，一雙暗色眸子帶着笑意，左邊眼下的淚痣給他添了一分陰暗。

太像了。

楊玖看得愣了些，完全沒注意白魚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