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玖沉默半晌，他收回手，起身走到窗前。

“師尊，您是在想南柒嗎？”白魚站起身走到楊玖身旁。

“你從哪得來的名字。”楊玖側頭去看他。

白魚微微擡頭看着楊玖，他勾着嘴角得意的開口：“靈犀宗史冊裡寫過七百年前靈犀宗宗主，南柒。他曾經也是師尊的弟子，他天賦異禀在師尊門下修行七年便被靈犀宗推舉成了宗主。他帶領靈犀宗成為天下第一仙門，卻在後來死于你的劍下。”

“親手殺死自己的愛徒獲得他的金丹，現在卻過于想念他而瘋狂找與他相似之人替代。”

“師尊，我這替代品如何？”

楊玖隻覺得可笑，他轉頭不看白魚，隻是捏着扇子再次坐到了藤椅上。

白魚皺着眉頭擡起下巴，他看着藤椅上的人，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師尊，您到底想做什麼？”

“……”楊玖抽開手，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我做何事與你無關。”

“是了。”白魚縮回手，“師尊想我像他，那我就偏不。”

“我從沒想過要讓你像他。”楊玖一手扶額微微蹙起眉頭，“我隻想讓你變強，然後殺死我，就這麼簡單。”

白魚一聽開心的笑了：“這才是真心話嘛。”

見自己被套路了，楊玖擡眸看他：“你這兩年變了很多。”

“我還以為師尊察覺不到呢。”白魚語氣輕柔，他走到藤椅後輕輕晃着，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你回去吧，我要睡了。”楊玖站起身，白魚就按着他的肩膀按了回來。

“師尊，我從小和您一起睡，不知現在還能不能？”

“……你今年多大了。”楊玖語氣不緊不慢。

“十七。”白魚含着笑，頭慢慢搭在楊玖左邊肩頭。“師尊，我還小，怕黑。”

楊玖笑笑，右手扶着額頭一字一句：“你這般更像他。”

“……”白魚直起身，他看着楊玖的背影，已經做不到像以前那樣撒嬌了。“師尊，你對他是什麼感情？”

“你沒資格知道。”楊玖站起身盯着他，身上那股威壓依舊。

“不僅僅是師徒感情吧？”白魚擡眸，眼底是暗藏的殺意。

“是。”楊玖冷聲。

白魚點點頭，像是下定了決心般走到楊玖身前拉他的手：“既然我們都如此像了，那我就替代他。”

“噗……”楊玖擡起手，他捏着扇子微微擡着下巴，“以前我發現你和他像的時候我就把你當成他了，可是慢慢的我想起來了，你不是他。所以，你替代不了他，你隻是我的一個棋子。”楊玖說完徑直走出了竹舍，他站在夜空下望着那片竹林，身後的人就靜靜站在門口。

“師尊，如果我走了，你會再找一個棋子嗎？”

“會。”楊玖轉身，“世間比你厲害的也有，我找來，讓他變強，然後殺死我。”

白魚有些慌他皺眉聲音有些生氣：“不準！”

“那就趁着你還沒我強珍惜在我身邊的時光。”楊玖打開扇子遮住下巴，他冷冷看着白魚，眼底沒有對他有一絲感情，“如果你在原地踏步，那我會直接殺死你，再去找下一個棋子。”

絕情，冷漠，不屑。

自己隻是一個棋子。

足夠了。

白魚半跪下來低着頭：“是，師尊。”

秋末的晚上還是很涼的，前山入口那的長梯上坐着一個人，他望着無盡的長梯，卻始終沒有踏出一步。